不管谁来来去去,剑南道都有人在这里,现在他们人少,将来可以多啊,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将来说不定能当主人。
这世间的事很难测的,就像谁能想到他们大小姐会有两个丈夫呢。
随着行路,天气越来越暖和,穿着单衣罩上甲衣一路疾驰头上满是汗。
夜色降临,信兵疾驰在营地里没有受到半点阻拦,当然这里的兵马几乎都是他熟悉的同袍,但当靠近主营时,那为数不多的面孔陌生的兵马也没有阻拦,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辛苦了。”
“平安回来了。”
“一路还好吧?”
“先喝一口酒缓缓。”
他们询问着,接过他的马,递上来酒壶。
信兵接过酒仰头喝一大口,炙热烧满全身,背上冒出一层汗畅快淋漓,他脚步不停将酒壶塞给卫兵,前方卫兵已经对内报了声,同时掀起了帘子,从下马到饮酒到迈步进了营帐行云流水。
野外营帐里灯光柔亮,信兵看着坐在桌安前看舆图的蒙面女子,近前单膝下跪。
“少夫人,京城和都将的信。”他拿出两封信举起。
李明楼抬起头嗯了声,方二接过递给她。
“都将还好吧?”李明楼拿起信,问信兵,“路上可还太平?”
信兵一一答了。
“去歇息吧。”李明楼道,“用热水泡一泡解乏。”
信兵俯身应声是,又加了一句:“多谢少夫人。”
少夫人话不多,关切在细节里,渗透到骨头缝里,信兵时刻谨记自己是振武军,但真的生不出对这位少夫人的坏话。
信兵退了出去,李明楼并不在意他复杂的心情,先拆开武鸦儿的家信。
“这次的信不太一样,轻薄一张纸。”她咿了声,挥了挥对方二说,换了新鲜的方式吗?抖开了信纸,视线落在信上,声音停下来。
信上没有对妻子的爱称,没有对妻子的问候,没有对天气的琐碎絮叨,只有一句话。
我娘还好吗?
方二在一旁扫了眼,皱眉:“他什么意思?质问?威胁?”
李明楼笑了笑:“没什么意思,他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