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啊。”
城内传出喊声,城门也打开了,辈分最大的武二老太爷不坐轿子,亲自颤颤巍巍的迎来。
“韩大人!有话好好说!”
被绑缚的官差已经被松开护送,而武六老爷则被绑着。
“大人,孽子惹祸有罪!”武二老太爷道,“请大人带走先论国法,我再论家规!绝不轻饶姑息!”
韩旭看着他们,抬手道:“不用,既然武六老爷不愿去官衙,那本官就在你们商武城里审问查案!”
他说完向城中走去。
武二老太爷等人不敢阻拦,只能忙跟着转身。
先前攻城的兵马并没有跟着进城,而是守在城门外,只有中齐带着一队兵马护卫,另有官吏们带车将府衙里的桌案牌匾竟然都搬来了。
真的要在商武城里审案啊,民众们好奇的也跟着向这边走来,守在城门的兵卫门没有阻拦,商武城的人更不敢阻拦………
“二老太爷你看这……”武氏诸人无奈,不知所措。
有人也难掩愤怒:“这韩旭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们都送了他多少钱了,结果还是一副无情的样子。
既然这么铁面无私,那为什么还要收他们的钱!
武七老爷轻叹一声:“因为那些钱,他认为是自己应得的。”
送钱的事都是查出来真有犯罪,钱再多对韩旭来说是赎银罢了。
根本没有半点情义负担。
那现在怎么办?
武二老太爷面色沉沉:“事到如今……”
他看了眼被绑着武六老爷。
“你最好别被真的查出些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证!否则族里也帮不了你了!”
武六老爷面色铁青又愤懑,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可饶恕的?!他又没造反!倒要看看谁能诬陷他!
……
……
“大人是我报的案。”
一个面相老实四十多岁的男人跪下来叩头。
“我要告六老爷害我妻女!”
韩旭坐在六房家门前,有桌案,有匾额,文书笔吏端坐,差衙手持水火棍肃立两边,果然是把衙门搬了过来,原本被吓跑的民众又都回来了,第一次见到这样搬着衙门审案,兴奋的指指点点。
看着带上来的原告,武六老爷皱眉:“我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熟?”
那人叩头:“六老爷,我是您的侄儿,武春。”
他的侄儿多了去了,族里有十房,再有旁枝,每房里除了承继的大房也有无数分枝……枝枝叶叶繁衍。
武六老爷皱眉想了想:“你是西街头老园的儿子?”
武春应声是。
那这还是六房里的人,搞什么啊!
“你是家里人?有什么事怎么不跟族里说?”一个老爷皱眉道,“你这不是胡闹吗!惹来这么大麻烦!”
韩旭道:“告状怎么是惹麻烦?”
那老爷讪讪,解释道:“是说小事惊动大人,给大人添麻烦了,大人这么忙。”
韩旭还没说话,那武春带着委屈和怒意喊道:“我给族里说过很多次了!十多年了!没有人理我!”
这话让四周的武家老爷们无话可说,有这回事吗?族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哪里记得住?
“你胡说八道!”武六老爷这时听了随从介绍武春,也知道了大概原因,“你妻女走丢了,族里家里也帮忙找了,找不到,怎么说是我害的?”
武春看着他,一双眼发红含泪,身子发抖:“十五年前,你过生辰,我带着妻女来帮忙,那一晚后妻女就不见了,有人告诉我,是你!你!”
他说到这里浑身发抖口舌打结,咬着牙用尽力气一字一顿喊出来。
“你奸污我幼女!我妻子救护女儿,她们都被你打死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胡说八道!”武六老爷更是跳脚,“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都不知道你妻女是谁!”
但他跳脚落地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是有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癖好,但十几年前的事真没印象……
人太多了,他哪里都记得!
满场哗然,武氏族人也议论纷纷,老爷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可不行!不能让当众审问了!且不论真假,这种事当众说起就有辱门庭!
“韩大人!您听我说,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