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路人很是惊讶。
“王家的宴席今年怎么散的这么早?”
京城的消息一向是风一般快,很快西凉太子和人比蹴鞠的事就传遍了至于那个人是什么人,传开的要晚一些,长安府的人,京城人不熟啊,无名无姓的,打听都没地方打听,还好长安府有个有名的人,薛青。
“薛青!”
康岱一脚踏过门槛匆忙绊了个踉跄,老仆眼疾手快扶住。
康岱顾不得失态不失态。
“怎么回事?不是去见王相爷吗?怎么跟西凉人比蹴鞠了?”他咬牙低声道,“没人看着她吗?”
老仆低声道:“不是不看着啊,没有想到会这样,她以前不这样的,来了这么久根本就不跟人比试的,先前国子监里监生们挑衅也好,西凉太子和秦梅也好,她都退避了啊,也不知道怎么了,在王家突然就站出来了,明明跟她无关,是西凉人跟蒋家的人在闹,她这突然的应下,咱们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康岱又急又恼,道:“王烈阳真是无情无义,要用人又半点呵护也无,哄傻子当枪使也太赤裸裸了。”
王烈阳那般身份的人,将一个学生当枪用还需要什么掩饰吗?老仆心里默默道。
“陈相爷,青霞先生都知道了吗?”康岱又问道,“可去阻止她了吗?”以老师先生的身份出面总是可以的。
老仆摇头:“来人回禀,陈相爷只是哈哈一笑说少年学生嘛,青霞先生只说了知道了。”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
少年学生,所以是玩乐无所谓吗?康岱叹口气。
“赢了倒无所谓,输了真是麻烦了,坏了声名,读书人争这个意气做什么,更何况还是西凉人,将来国之脸面啊。”他道。
老仆道:“万一赢了呢?”
康岱脚踩着车踏一顿,扭头看老仆:“怎么可能。”
不是他灭自己人威风,而是知道西凉人的习性,西凉王既然肯让西凉太子来京城比试,必然是对这个儿子很有信心的,就是为耀武扬威来的,西凉太子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输了,脸面倒是小事。”康岱一蹬上车,“让人守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殿下受伤。”
“西凉人的蹴鞠我是亲眼见过的。”
官帽街上一行商大声说道,身边聚拢了一群人认真听。
“跟咱们的白打蹴鞠不同,他们就玩对打蹴鞠横冲直撞就如同他们打马球一样,一场下来人马都血淋淋。”
听了他的话,四周嘈杂一片。
“西凉人可都是马背上摔打出来的,他们可不是读书人,这群读书人去跟人家比这不是自寻死路。”
“那可是西凉太子,伤了人谁又能奈何他?”
“这群长安府的乡下人真是傻也不想想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都不应声是什么道理。”
“来京城博名声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个薛青”
“那个薛青仗着有靠山,以为秦潭公的侄子奈何不了他,京城就横行了啊”
“他的靠山可不能左右蹴鞠”
“不知道这场蹴鞠是什么场面”
众人都向前看去,不远处一间高大的彩楼,那便是京城最大的瓦舍,北瓦,其内阔朗有有专供蹴鞠的勾栏,不是他们站在这边不动,而是已经进不去了,人山人海寸步难行,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将这边接管,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
“千金坊开赌了!”
又一声喊让街上骚动。
“这有什么好赌的,又不是势均力敌。”
“管它呢,人家赌坊都不怕咱们怕什么,赢钱去”
街上人群涌涌,瓦舍勾栏内亦是挤满了人,这里面除了普通民众,更多的是衣饰华丽的年轻男女们,四周还有官兵守护,不许闲人接近,这自然是王家赴宴的那群人,男女依旧分两边,但男客那边有一群女子们毫不避讳的挤着说笑。
春晓从一群年轻人中嬉笑着挤过来,来到了姐妹们中间。
“春晓你下注多少?”几个姐妹们问道。
春晓道:“我的钱不多呀,只有十两银子。”
十两的确太少了,姐妹们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算啦多也赢不了多少的。”有人笑道,下注的人太多了。
春晓抚着垂下的小辫子道:“赢了的话就会很多了。”嘻嘻笑,薛青嘛,这些人都不押他这一边,因为他们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这次要发财了,她看向场中寻找那少年的身影,真是意外,本想让他看自己表演的,结果变成了自己看他。
场中少年们乱乱,没有什么仪式客套介绍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方白袍一方黑衫,在场中跑动,他是不是长高了?瘦了还是胖了?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还是因为他们跑的太快眼花缭乱,怎么看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