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身装扮。他就是在那天遇上宴若愚的,宴若愚嫌他脏,廉价,几万块的大衣他披了一下,宴若愚就不要了。
姜诺逐渐听不清姜智都说了些什么,控制不住地点开几万+的评论区:
“y1s1,因为留长发,刚开始看节目就注意到这个选手了,弹幕说他充钱划水我也没跟风黑,还和亲友脑补过他会不会是女装大佬,万万没想到……而且穿得好俗啊,幻灭了幻灭了。”
“这就是站街吧,太不要脸了吧,恶心!”
“我以为吸/毒已经是贵圈的底线了,没想到贵圈还有性转陪酒,失敬失敬。”
“他又不是女的,能有什么自愿不自愿,肯定是冲着钱啊。”
“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价码,素人想火,也要看看自己以前的黑历史捂不捂得住。”
“这么看来他跟姜善绝配,一个打人进派出所,一个做鸭。”
……
这些排前的评论全都动辄几万点赞,姜诺看着那些数字,只觉得很不真实。
他还算冷静,手指一划又更新了一遍的广场,实时更新的最新一条说:“现在想到自己磕过他和宴若愚的cp就跟吃shi一样,呜呜呜我们鱼好惨,每次看他眼里都冒星星,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个装纯的白莲花。”
姜诺这才迟钝地喘不上气,他抬头,阳光普照,而他无处遁形。
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错,那段日子他为了筹钱还钱,什么活儿没干过,早就把自尊自爱抛在脑后了。他自认还算坚强,可他一回想那条心疼宴若愚的微博,就退缩不敢面对蛋糕店里的人,怕连累到他,根本没底气当一切没发生。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于本能地逃离,都没回去打个招呼,就顺着人流往地铁站的方向走。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他在网上被人骂得狗血淋漓,现实生活中并没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等候区内,所有人都在看手机,不关心身边有谁,只有一对小情侣看手机之余推推搡搡左顾右盼,游离的目光最后落在姜诺身上。
姜诺站在隔离门前,余光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小眼神,但没有交织上去。他只想着快点离开,所以忍受那两人的注视频频在手机和自己脸上逡巡,最后男的开口,问:“你是姜诺,对吧。”
姜诺没理会,那人当他默认,就嬉笑着说:“你真做过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