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机密的事除非是周玄告诉她,否则她没有别的渠道能知道——这说明陈丹朱早就知道周玄对皇帝心存杀意。
周玄怒吼一声:“陈丹朱——少拿你的臆想来栽赃我!”
虽然可惜皇帝没有死,但这一刀他也算是为父报仇了,他已经心无挂碍,心死如灰——偏偏陈丹朱,在这里多嘴,这种事,你牵扯进来干什么!仗着楚鱼容吗?不管楚鱼容怎么巴拉巴拉的闹,那也是楚鱼容的亲爹!
这个女人真是怎么都不省心,非要把他气活过来。
陈丹朱看向他:“周玄,你进来就是要借着机会靠近陛下,但适才还是没有到最一击必中一中必死的时机,是因为看到我被威胁,所以才提前动手的吧?”
周玄冷笑:“自作多情!”
陈丹朱不理会他,看向皇帝,声音疲惫无力:“陛下已经知道了齐王殿下为什么这么做,也知道——”她的视线似乎要看一眼谁,但最终没看,“这位,铁面将军六皇子,为什么这么做,最后周玄,臣女觉得陛下也想知道,也应该知道。”
听陈丹朱一个个说来,齐王,楚鱼容,周玄,再加上死了五皇子,半死的楚谨容,唉,他这个皇帝也算是众叛亲离了,不由看着周玄喃喃:“你当时也在场,你心里多痛啊,这痛你忍了这么多年,阿玄,你,好苦啊。”
这个孩子,表面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闹,心里原来是仇是恨是痛苦,这么多年,他怎么过来的——皇帝手上不由用力,伤口剧痛,他的眼泪也再次落下。
“陛下。”张太医颤声,抓住他的手,“不要动这个匕首啊。”
再用力就推进去了,那就真的危险了。
“这个匕首。”皇帝躺在进忠太监的怀里,微微抬头去看,“进忠,你看,是不是,当年那把?朕记得,阿玄后来跟朕要了那把匕首——”
进忠太监垂泪扶着他:“是是,陛下,就是这个。”说着转头看周玄,神情又悲又痛,“阿玄,你糊涂啊,不是这样的,当时——”
皇帝抬手拦住他:“朕来说。”他握着腰腹上的匕首,“朕要自己说。”
进忠太监垂泪不说话了,紧张的盯着皇帝的手,唯恐他真的用力将匕首推入自己的身体。
“既然你在场先前的事就不用细说了,那个被收买的太监是冲朕来的,阿兄替朕挡住了。”
“朕扶着阿兄,要喊太医来,阿兄却握住了朕的手,说他想到对诸侯王们问罪的理由了。”
皇帝的声音颤抖,称呼也朕你我的混乱。
“那时候,朕因为诸侯王们拿着高祖的遗训,朝中的臣子也多数被诸侯王们收买,逼迫朕收回承恩令,朕焦躁不安,跟阿兄发脾气,怪他找不到合情合理的办法。”
“但这个时候,我哪里还会想这个,我呵斥他不要想了,想扶他躺下来,但他不肯,握住了身上的匕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