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嵩斐梵穿上了一身肃穆的黑白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全家死光应有的表情,神情凝重地在律师、助理以及财务人员的簇拥下到达了律师楼。
他今天约了和嵩淑善、嵩峻宇的代理律师和财务顾问见面,商量的自然是股权继承的问题。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不但看到了嵩淑善、嵩峻宇的代表,竟然还见到了南凭崖、赵莫为以及几个不认识的人——看起来像是南凭崖雇来的财务、律师以及助理。这个阵仗让嵩斐梵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他却故做从容地说:“南总怎么也在?”
南凭崖笑着站起来:“你是为什么来的,我就是为什么来的。”
嵩斐梵拧起眉毛,强笑道:“怎么?难道你也是来分股权的?”嵩斐梵故意用戏谑的口吻,显得自己充满信心。但事实上,他心中有点忐忑:南凭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他真的也有分配的权利?
嵩斐梵转脸看向嵩峻宇的代表律师:“请问是怎么回事?”
代表律师一脸尴尬地答:“抱歉,嵩先生,您恐怕没有办法继承嵩峻宇的股权。”
“为什么?!”嵩斐梵大惊,“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居然立了遗嘱、还写上了南凭崖的名字?”
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嵩峻宇年轻气盛,不可能会立遗嘱,就算立遗嘱了,也不可能写上南凭崖的名字。只要他没立遗嘱,嵩斐梵就是唯一的继承者。
“嵩峻宇那么年轻,当然没有立遗嘱的。”律师无奈地笑笑,“但是他生前欠了神锋资本十亿……”
“欠神锋资本十亿?”嵩斐梵十分惊讶。
他原以为嵩峻宇是欠赌场的钱,事实上,他想错了。春钗飞从来不接受这么大额的赊账,因此,嵩峻宇在南凭崖的安排下找了神锋资本贷款,并且越贷越多——赌博就跟无底洞似的,就算把金山银山推进去也吞噬个无影无踪;而神锋资本则像个聚宝盆,只要嵩峻宇往里伸手,就能捞到金元宝——当然,事实没那么简单,每一笔账都白字黑字地记着,每一笔的交易其实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嵩斐梵心念定了定,凝神半晌,说:“没关系,我替他还债。”
“不用那么麻烦了。”南凭崖笑了笑,说,“他已经把股权质押给我了。他还不上钱没关系,我取走他的股权便可以了。”说着,南凭崖把股权质押的合同拿了出来,放到了嵩斐梵面前。
原来,嵩峻宇欠钱太多了,只得被迫质押掉自己手上的股权来换钱。虽然股权被质押了,但所有权仍然是嵩峻宇的,所以从明面上来看,这6%的DH股份仍然是嵩峻宇的财产。嵩斐梵那边并不知道底细,才铤而走险,以为嵩峻宇死了,股权就成了遗产,没想到,约定的期限已过,嵩峻宇却无力偿还,这股权按照协议早就该归属神锋资本了。
“对不起啊,嵩先生。按照本国法律,质押权是优先于继承权的。”律师面带抱歉地说,“因为嵩峻宇已将股权质押给神锋资本了,现在限期也到了。按照法律,嵩峻宇的股权应该归南先生所代表的神锋资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