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伺候大小姐你们都知道吗?”谢大夫人问道。
这几个丫头不是木叶等人,而是陌生的面容。
“是,奴婢们知道。”她们齐声说道。
谢柔惠还想说什么,谢大夫人看向她。
“你如果想让我放心,那就好好的歇息,最快的养好伤,安安稳稳的,这就是给我的最大宽慰。”她说道。
谢柔惠眼里含泪看着母亲点点头,一众丫头仆妇们忙拥着跟随而去。
“木叶她们受完罚了吗?”谢大夫人又问道。
谢柔惠受了伤,谢柔嘉打了人,作为她们身边的丫头们,不管身份大小在场没在场,一概被家法处置。
一个仆妇忙答是。
“按吩咐杖十,如今都抬下去,由大夫们上药了。”她说道,说到这里迟疑一下,“只是那个叫江铃的丫头,跑了没抓住,还没来得及行刑,我这就带人去抓她受刑。”
那个丫头啊。
谢大夫人想到适才的事,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算了,别管她了。”她说道,“你们且去忙今晚的灯会吧,这才是要紧事。”
仆妇们齐声应是低头退了下去。
回到屋里,谢大夫人疲惫的坐下来闭上眼,谢文兴走过去帮她轻轻的按揉肩头。
“阿媛。”他开口说道。
“阿昌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大夫人打断他说道,“但是,今日她能为一个邵铭清,明日就会为了丹主之位对她姐姐打闹。”
谢文兴嗨了声。
“阿媛,你这是扯远了,我都说了这是两回事。”他急道。
“这不是两回事。”谢大夫人睁开眼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让她得寸进尺,必然越求越多,今日的事,必须这样做,是时候让她知道,在这家里,不是她说了算了,而是惠惠说了算。”
她说罢闭上眼转身向内,显然是不想再谈。
谢文兴轻叹一口气。
“可是,阿媛,这件事,是惠惠有错在前啊。”他低声说道。
谢大夫人猛地坐起来。
“错?她有什么错?”她竖眉喝道,“为了维护嘉嘉的声名,为了让伙伴们接纳她,这是错了吗?或者说,阿昌也觉得惠惠如果像母亲说的那样谁敢说惠惠就打谁才是对吗?”
谢文兴哑然,又失笑。
“阿媛,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他笑道。
谢大夫人哼了声再次躺下。
“不是我在胡搅蛮缠,是你的嘉嘉在胡搅蛮缠。”她说道,“你别来劝我了,还是想法子让嘉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吧。”
这就是谢家的大小姐啊,倔强不讲理,谢文兴摇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去教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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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隔着厚厚的门板,谢柔嘉高兴的喊道。
“是真的。”门外传来江铃的声音,“大小姐还举起手给我看了,大夫人也说了,只是擦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
太好了,没有伤到骨头,太好了!
谢柔嘉高兴的握紧了手,转身冲祖宗的牌位咚咚叩头。
“谢谢先祖们保佑。”她连连说道。
可是,姐姐到底是受伤了,受了惊吓,还受了疼。
谢柔嘉叹口气,一脸的懊恼自责,深吸一口气再次冲牌位端正的跪好。
“我错了,都是我害的姐姐,我愿意受罚。”她合手看着密密麻麻的牌位说道,“先祖们一定要保佑姐姐平安无事。”
听着门内嘀嘀咕咕的声音,江铃抹了把鼻子依门坐下来,一旁的小丫头们满眼惊恐的看着她手上的血。
“你,你…”她们忍不住结结巴巴,“这是被打的吗?”
听说大小姐和二小姐身边的丫头仆妇都被杖刑了,没个七八天下不了床,看看这个丫头鼻子嘴边都是血,身上也滚的烂糟糟的。
江铃再次伸手抹了抹鼻子,嘶嘶吸了几口凉气。
“没事,我是跌倒了摔的。”她浑不在意说道,咧嘴笑,“小姐放心了就好。”
咧开的不知道磕碰了牙还是唇的满是血的嘴更是吓人,小丫头们扯扯嘴角带着几分嫌弃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