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她喃喃说道,一面摇头。
等到人能发现矿要塌的时候,这个矿已经是迫在眉睫立刻就要塌了。根本不可能给人这么多逃生的时间。
他们不仅停下来脚,听这意思还停了好一会儿,然后还在某一个人的一声号令下才开始跑。而且还跑出了一段时间后,矿才轰然塌陷。
就好像一个人要倒下了。却又被人突然扶住……
谢老夫人猛地站起来了。
这动作让乱哄哄的矿工们停下了说话,都看向谢老夫人。
“撑山骨。”谢老夫人说道。
什么?
矿工们怔怔不解。
“撑山骨!”谢老夫人声音拔高,伸手抓住阿八的肩头,“是谁,竟然会撑山骨?”
阿八被喊得愣愣,感觉抓着自己肩头的老夫人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他忙惶惶叩拜。
“大丹主…”他说道。
话音未落又被抓了起来。
“你快说,是谁,当时,撑住了山骨?”谢老夫人再次喝问道。
阿八终于听清楚了,神情也是惊讶。
山骨,他知道什么叫山骨,当时矿要塌时,就有一个老矿工说了如果是山骨断了这半座山都会塌了。
那现在看来真是半座山塌了,可见真的是山骨断了,但他们却能在这种状况下,得到时间跑出来,那必然是有人撑住了山骨,这才给了他们逃生的时间。
“你们都站着别动,我进去看看,或许有办法。”
阿八的耳边响起那个年轻人的话。
他有办法,是他……
“是谁?是谁撑住了山骨?”谢老夫人抓着他的肩头问道。
“是安哥俾,是安哥俾。”阿八喊道。
…………………………………………………
“安哥!”
谢柔嘉终于在一个简陋的草屋前看到了安哥俾,她急忙跑过去。
安哥俾正上身往伤口擦药,见她过来忙有些慌乱的抓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去。
谢柔嘉有些好笑。
有什么可遮挡的,又不是没看到过。
这个念头冒出来,谢柔嘉只觉得一阵反胃,脚步猛地停下来。
那些过往,并不是愉快的。
也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不仅不能忘记,现在反而不得不常常见到他。
“柔嘉小姐?”老海木的声音响起。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这个称呼,虽然老海木听到过邵铭清喊她姓谢,但这个女孩子却并不承认,他便也不再问了,也跟着大家用柔嘉小姐来称呼她。
江铃和水英也跟了上来,看到停下脚面色发白的谢柔嘉,忙紧张的搀扶住。
“小姐,我就说嘛,你得休息一下,昨天你也肯定受伤了。”江铃急道。
谢柔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没有没有,我没事,我没受伤,我就是刚才跑的太快,扭了一下脚。”她说道。对江铃笑了笑,再看向前方。
老海木端着一碗药,安哥俾也站了起来,二人神情紧张的看着她。
谢柔嘉冲他们也笑了笑,抬脚迈步过来。
安哥俾低下头转开了视线。
“柔嘉小姐也受伤了吗?伤到脚了吗?”老海木问道。
谢柔嘉摇摇头。
“没有,没事的。”她说道,站在了安哥俾面前。“老爹。我想跟安哥说几句话。”
老海木哦了声。
“给。”他说道伸手递药碗,借着递药碗给安哥俾使个眼色。
安哥俾看懂了父亲的眼色,想起了昨晚的对话。
昨日他也被当做受伤的矿工送回了家。晚上的时候给老海木说了这次的事故,同时也再次询问自己为什么能察觉到事故。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安哥俾说道,“我在大矿上就有过几次,我好像总是比别人灵敏一些。爹,是因为你教我的那些话吗?”
老海木点点头。
“是。”他说道。
“爹。那到底是什么?”安哥俾问道。
老海木却摇摇头。
“不知道,没有名字。”他说道。
没有名字吗?
安哥俾想到那个女孩子喃喃而出的三个字。
“爹,你教我的那些话,除了你我还有别人知道吗?”他问道。
老海木笑了。
“有。”他说道。
安哥俾惊讶的坐起来。
“有?”
老海木将一把草药按在安哥俾身上。
“我爹。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还有……他说道,说到这里停顿下。“都死了。”
安哥俾沉默一下,忍着草药的刺痛。
“可是……”他喃喃。
老海木打断他。
“安哥俾。你在人前念着几句话了?”他肃重说道。
安哥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