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惠对她和蔼一笑。
“婶子快坐。”她说道。
妇人忙施礼。
“不,不用…”她说道,话没说完,谢柔惠已经越过她走到谢大夫人身前,她的话只能戛然停下,站在原地很是尴尬。
“祭祀怎么样?”谢大夫人已经开口问道。
“很顺利。”谢柔惠说道。
“是啊夫人,很顺利,日亮,还有五彩霞光呢,是吉兆。”几个仆妇忙笑着说道。
谢大夫人抚了抚茶碗。
“希望明日也能吉兆。”她说道。
谢柔惠笑了笑。
“明日的事,适才矿上……”她说道,说到一半转头又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妇人,话头一转,“母亲,我先回去洗漱一下。”
妇人顿时面色涨红。
她这岁数难道还不明白谢柔惠这话什么意思吗?母女两人要说正事了,但大小姐为她着想不愿让她难堪,自己先回避一下。
家里两个女儿已经够丢人了,她怎么还能再丢人。
“大小姐也累了,大夫人也还有好些事要忙,我先告辞了。”她施礼说道,又不忘挤出一丝讨好的笑,“点矿是大事,有什么用得着,大夫人和大小姐一定开口。”
谢大夫人连笑都懒得对她笑,嗯了声算是答复。
谢柔惠则笑着应声是,还道了谢,那妇人受宠若惊千恩万谢,心里更加怨恨自己的两个女儿,怪她们没有讨的大小姐的欢心,反而带累一家子在大夫人跟前丢人。
家里还有其他的姐妹呢,不能让她们两个拖累了。
妇人心里做了决定,立刻回去让这姐妹两个吊死,就说姐妹两个不堪被刘家羞辱,这样既能留下节义的名声,还能有借口除掉刘家。
念及如此,妇人没有再迟疑,对着谢大夫人和谢柔惠施礼退了出去。
“这叫什么事,自己家的姐妹相残……”谢大夫人冷声说道,话说到这里又看到谢柔惠,想到家里姐妹相残的可不是一对,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发苦,还有腾腾的火气直冒,她抬手拍在桌子上,“别再让我看到他们一家人。”
屋子里的丫头仆妇们吓的忙应声是。
“母亲这些琐事无关紧要,不要坏了心情。”谢柔惠说道。
谢瑶忙亲自端茶过来。
“是啊夫人,您不知道,华婶子这一家很奸猾的,得了好处就藏起来,吃了亏就到处嚷要谢家怎么样怎么样。”她认真说道,“是他们自己家风不正,怨不得别人。”
是啊。为了一个男人都能姐妹闹成这样,可见品行如何的低劣。
谢大夫人接过茶。
“这点事还坏不了我的心情,只要明日的点矿,别再出现上次的事就行了。”她不咸不淡的说道。
上次的事,自然是指谢老夫人去世不久矿井塌陷的事。
事情事后在谢家老爷们的安排下,被说成因为谢老夫人去世山神不安所致,进行了一场祭祀。安抚了矿工和民众便揭过去了。
毕竟矿井出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谢家的矿井已经算是很少出事了。
但很显然谢大夫人还牢牢的记在心里,并且将过错推到了她的身上。
那次的事管她什么事,山神要发怒矿井要塌陷。她能怎么办?
明明是谢大夫人自己嫌丢了脸面,却把怒火撒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