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学长!学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唐祁镇坐在床边急切地喊着的名字。

傅研生抬手捂住肩膀,眼神里尽是茫然。

他梦见自己弑父了。

梦里自己的压抑和愤怒……是如此真实。

唐祁镇见状不知所措,想给他倒盆热水洗脸,却发现壶里空空如也。他无奈,只能拿起热水壶往外跑。

“你去哪儿?”

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他把声线压得很低,直刺脊背。

他脚步一顿,赶紧回头。傅研生坐在床里,瞳孔有些涣散。

“我不走,哪儿也不去。”他赶紧回去,用茶杯里早就凉透的开水打湿毛巾递了过去。

傅研生却没有接,另只手死死扳住肩头,指甲已经抠进肉里,把脖子掐得泛红。

“你这是做什么?”唐祁镇抓住他的手,努力想阻止他。傅研生的力气很大,推搡中衣袖滑下去一截,唐祁镇这才看清,他的胳膊上也有很多的掐痕,是新的;还有一些几乎淡得看不出来的细长伤疤,已经有些年头。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彻底愣住。

“我爸也打我……只要我做错了事就会打。”傅研生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

唐祁镇的手悬在了空中。

“有时候控制不住,就只能掐自己。”他补上后半句,掩面瘫在床里,“像个鬼一样浑浑噩噩……”

“学长……”唐祁镇拍了拍他肩,诧异得说不出话。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做过一个梦,梦里那个人告诉他——唯痛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