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太太虽然没直说,但江未知道她的意思,是盼着他劝李无恙回老宅和他祖母还有父亲、叔伯关系的那些亲戚一块过除夕,早在前几年,江未就接到过李管家的来电,李管家说得明白,直截了当,但也老生常谈,“少爷只听你的”、“只有你能劝动他”云云,苦口婆心,差点老泪纵横。
挂断电话,江未躬身钻进车。如往年一样地询问,“今年想回你祖母那边过除夕么?”
“她找你?”李无恙问。
“嗯,她希望你今天回去。”
“你希望么?”
“我希望你开心。”
“那我,去哥哥家。”
“不可以。”
“你希望,我开心。”
“是在去奶奶家,去舅舅家,你自己家,选一个更开心的。”
“……舅舅。”
“过会儿记得提前半小时让沈赋臣过去接你。”
“那我,明天来。”
“可以。”
他们一问一答,简单利落,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萦绕在后排空间里,在这不到一分钟的对话时间里,好似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挤进这个空间。
就如那少年整个人像是和江未黏在一块,他紧紧依偎着江未身侧,不给旁的什么留下一丝空隙。
忽地那少年偏了偏脑袋,嘴唇轻轻碰了碰江未脸颊,江未先是蹙眉,似是要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