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我会劝他的。您放心好了。”
生活中少了这么个挺爱说话的小孩儿,而他又和李无恙闹了不愉快,平时说得话更少了,来这儿这么久,工作之外,江未第一次感觉这样安静。
但即便这样,李无恙也没提返程的事情,但显然他不如一开始那么闲了,每天都会去县里通网的地方办公一段时间。江未也不催他,真的事情多了,他不愿回去也由不得他。
就这么不冷不热地,三天过去了。江未完全没见着郑也,又去过村长家好几趟,得来的消息一直是“还赌气呢”,他就有些担心起来。
郑也赌气,那可以理解,可总不能一直带家里,那孩子本身就是个活跃的个性,因为和他赌气就闭门不出,江未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心道无论如何,也得见他一面。
这天江未又去了村长一趟,村长家没人,江未喊了郑也几声,也听不到动静,到邻里问了,也都不知情。
他有些不安,下午李无恙从县里回来,带了当地现炒的特色板栗回来,送到卫生站时还带着热气,江未也不和他客气扭捏,把东西收下了。
但李无恙倚在他桌边不肯走,来看病的当地人都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直到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才从卫生站出去了。
接起电话后,李无恙回头看了眼卫生站,透过窗户还能看见哥哥的背影。听完电话后,他似不耐烦地用脚碾碎了地缝儿里长出来的一棵小野草,然后跳上车,沿着乡间小路飞快离去。
张德清颇烦躁地抽了口水烟,水烟独有那种异味从小房间里蔓延开来,郑也嫌恶地把鼻子埋进领口。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小脸儿青白,瘦得厉害,但眼神依旧凌厉倔强。他面前放着几碟菜,已经凉了,油花半凝固,看着有点倒胃口。
张德清挠了挠本就不剩几根的头发,苦口婆心道:“小也啊,懂点事行不行。你知道要是在咱们这儿能建个果肉加工厂,多少人可以不去外地打工了,多少小孩儿能上得起学?”
“呸。关我屁事!”郑也恨恨啐了一口。
张德清面子上挂不住,有点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怎么不关你事了。你也跟着享福啊,到时候村里有钱了,我们大家掏钱单独在你哥那房子后面再盖一间儿,就让你一人住,谁也不跟你挤怎么样?”
“我不稀罕。我就要和江医生一块儿挤!”
“……那你得看人家愿意和你挤不啦?啊?你没事儿给人家添堵干什么?人家又不欢迎你。而且你看你当时对江医生那个态度,再眼巴巴让人家收留你,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