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的孩子他们照样不会要,比如我和阿洛。沈欲不喜欢我,就不会照顾我。
沈欲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第三次低下头。我的头发是湿的,没有擦干,他看着地上的水滴变成了蜗牛,每个动作都慢了半拍。
“沈哥,我喜欢你。”我又难受了,或许自己做得不对,不该承认自己知道那个亲吻。我应该装傻。
“咱们都是男人。”沈欲揉着眼睛抬起头,“男人和男人……”
“我想追你。”我说。
“啊?不是,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沈欲又低头了。“当兄弟可以么?”
“不可以。”我才不要当什么兄弟,沈欲比我大,他只会把我当成弟弟。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凭什么要当兄弟?
沈欲总低着头,不给我正面回答,我飞快穿好鞋和袜子再拎起包,一刻也不多呆。没喜欢过别人,没追求过谁,可我知道什么叫不要脸。沈欲不理我就是没同意,赖在他屋里就是不要脸。
我也有骨气,就像对待我爸和北京的那个家。不接我回去,我绝对不主动敲门,不承认我,我也不给你们好脸色。等我打开门的一刹那沈欲才回过神,冲到面前挡在门中:“你去哪儿啊?是回家么?”
“我没家。”我往外挤,“你不要我,我就在你门口住,住到你要我。你要是不想看见我,说你走吧,我再也不回来。”
沈欲不说话还是挡着门,被柔化过的手变成青筋暴起,可见有多用力。他不说要我,也不说你走吧,如果我不出声他一定能假装刚才什么都没问过,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最后还是我撞开了他的身体,当着他的面,把傻到家的纪念品书包扔在他门口。门口没多远是5节台阶,我就住这里了。然后我又翻出了烟和打火机,找出一点钱,离开这个让我心碎的楼洞。
这种说法真让我起鸡皮疙瘩,心碎,我才多大啊,还不到18岁,心就碎了。这都怪沈欲,等他同意我进屋之后我必须让他好好哄哄我,要抱着我哄,还要说喜欢我。
我逃出来是怕自己和沈欲发脾气,毕竟自己脾气不是很好。脾气好的人天生温柔,好比沈欲,那样的人再愤怒也不会有杀伤力,他的内在是柔软的,像汤一样,生气了无非就是辣汤,我生气应该是老鼠药。
我记下了沈欲的楼牌号,独自溜达,原来这就是北京。温度热得不太舒服,有一种什么虫子总是在树上叫,声音很大像骂人。小区里开着漂亮的花,远处看时我以为是玫瑰,走近才发现不是,但我又不知道它叫什么。
这花真美。
自行车很多,随意停放在居民楼附近,我至今没学会骑那个东西,阿洛倒是会了。我学不会不是平衡不行,是没有人帮我扶着后座。阿洛让我自己骑,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他不帮,我情愿谁都别扶我。
我在小区里闲逛,想沈欲是怎么在这里生活。有许多人养狗,小狗好可爱,吐着粉呼呼的舌头追着主人跑。
像我追着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