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锡范笑道:“唉,要不是与你共事多年,多少有些情谊。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般做,我会乱刀砍死,然后扔到荒郊野外喂豺狼。你虽然效忠台湾,可你心中拥护的世子绝非小王爷,我也不想这样做,可自古以来,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未曾有留下祸患的帝王。只要你死了,世子死了,那小王爷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
郑克爽哈哈大笑道:“本王不怕告诉你,实则本王与吴三桂早已联系了,并达成了共识,将在一月后一起登基称帝。一月后,整个北方都是本王的了,大哥有何资格与本王争?你不该在父王面前支持大哥,只有识时务者才是俊杰。自古以来,但凡夺嫡者无有不流血牺牲的,本王知道你是个人才,可你不为本王所用,徒呼奈何!”
陈近南大笑起来,遂苦涩道:“小王爷,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么?老王爷还没有……”
郑克爽得意忘形道:“父王久病,已时日无多。何况父王喜欢本王。王后也是支持本王的,若无此把握,本王岂会冒险夺嫡?”
陈近南神色陡变,忽觉凄凉无比,只怕郑经也被老王妃毒杀了。实在是不敢相信,大敌当前,郑克爽和冯锡范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这个皇位,这也太急了。
为了郑家伟业,他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中,这是莫大的讽刺。不过陈近南不想这样死在郑克爽手中,他要搏一搏,必须扶持世子郑克臧上位,唯有这样,他才能报复郑克爽和冯锡范,他更没想到郑经会选择郑克爽。从能力上来说,郑克臧才是未来接班人的最佳人选,可按照这个势头,似乎那些老臣均已倒向了郑克爽,显然老王妃和郑克爽已取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
当陈近南凝聚功力,运气凝血神爪时,忽觉内力竟然没有了,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忽听冯锡范讽刺道:“不知道你这个天地会的总舵主是如何当的,我早在箱子上抹上了毒,只是你没有怀疑我会这样做,更没有想到小王爷杀你的心。”
言罢,一剑又急又快地朝陈近南刺来,陈近南功力失去,虽然看到了冯锡范的剑,却没有反击之力,直至剑柄插在胸口,陈近南脸色沉静无比,冷冷地看着冯锡范,讥笑道:“我和家人会在地下等你们的,你们的时日也不会太久。你就是阴谋篡位又如何?新明不是你们想象中那般好对付的。哈哈哈,老夫一生无愧于心,只恨不能为老王爷继续效命,天亡我陈近南也,天亡大明也!”
郑克爽惊愕地看着陈近南就这样死了,他本想看着陈近南跪在他面前求饶,唯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恨。可陈近南连喊叫都没有,如此视死如归,这让他的内心空牢牢的。
冯锡范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就你这样的人也想拥世子上位,真是天大的笑话。”言罢,冯锡范却来到郑克爽面前,低声道:“王爷,切莫为陈近南迷惑,实则陈近南是想死得尊严些,虽然我们杀了他,不过他也倒是骨气,更是个冷血动物,面对家人的死竟没有暴怒,显然他也是个薄情寡义之徒,徒有虚名耳!”
郑克爽点了点头,道:“本王的确有些仁慈了,他的确是个薄情寡义之徒。此等无情无义的人,本王又有何好姑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