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瑜理解了他当时在在电话里说的“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陪着我”的含义,也明白易冉并不希望自己浪费心力替一个薛定谔的订婚准备太多的心思,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该惊叹他忽上忽下的中文水平,还是该惊叹他理智到冷酷的恋爱脑。
“不管怎么样,提前预祝你订婚顺利吧。”他将气泡水一饮而尽,并不打算过多插手朋友的选择。
刚要站起身付小费,就被易冉拦下了。
“Roy今天晚上参加单身派对,我不着急回去,”易冉一边说着,一边招呼酒保又要了两杯威士忌,“星星,你知道洛杉矶有多小吗?”
妈呀,来者不善。
苏凡瑜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便一咯噔,再听他这么问,便知道有些事是纸包不住火。
撒谎或者隐瞒事实的人要被罚酒,是易冉最喜欢和他玩的真心话与大冒险形式。他自己千杯不醉,不管怎么样都立于不败之地,而苏凡瑜却是平时滴酒不沾的喝酒苦手,要么自己坦白,要么喝醉了之后坦白,总之,必须实话实说没商量。
一反寻常,苏凡瑜主动接过酒杯仰头猛灌下一口酒,才小心谨慎地问道,“你也听说了齐卫东在洛杉矶的事吗?”
“有认识的华人去探病,回来告诉我们,齐卫东有个当作家的男朋友。”易冉面无表情地堵死了苏凡瑜的后路,“说是笔名叫生不逢时,真名苏逢时。这个人你认识吗?”
易冉生气的时候会直接和人冷战,而面无表情是他的常规状态。
苏凡瑜听到他的质问反而松了口气,只觉得酒精烧地他从喉咙到胃里一片发烫,连说出来的话都比以往热烈三分,“是,我是和齐卫东在交往,是,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这是个好的开始,”易冉再叫两杯酒,“为什么用假名?为什么没告诉我?”
这话题不喝酒怕是没办法聊下去。
苏凡瑜自觉地拿走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然后答道,“怕他讨厌我,怕你讨厌我。”
“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我怕你觉得我……”贱。
“就算你讨厌你自己,我也不会讨厌你。”易冉再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