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不是食物的乐趣。
比方说他记得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大冬天,他们在家炖鸡肉,苏凡瑜就给他讲自己编的、关于鸡和农场主的故事。
他说在一家市郊的农场,有一只很聪明的鸡,发现他的长辈们总是在吃完那一顿特别多特别丰盛的饭后,便从农场里彻底消失在了。他根据自己的奇思妙想,猜测这是农场主的计谋,为的是让它们变得更重一些,好卖得更贵一些。因此,他判断那有征兆的最后一餐就是他们命运中重要的定音鼓。
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的同伴们,可是没有鸡信他,大家还嘲笑他,觉得主人什么都不图地还给他们吃东西,是个特别好的人。
那只鸡没有试图改变别的鸡,自己吃的很少,体重也一直很轻,熬到了所有同龄鸡都被卖掉之后,还是活蹦乱跳地在农场生活着。
终于有一天,农场主给他准备了比平时更多的食物。那只鸡视死如归地吃了,知道属于自己的那一天还是来了。
但没想到,农夫并没有把他卖掉,而是把它放回了笼子里让它继续活着,继续讲它的故事。
“是因为这样的话,它说的就不成立了,所以没有鸡会害怕被杀而造反吗?”齐卫东提起了一颗心,问。
“是因为那只鸡有甲亢,卖不掉。”苏凡瑜这样回答。
他总是有些一般人想不到的奇思,连炖个鸡肉都能编出故事来。
这般回忆着,齐卫东闻到烤箱里散发出来的香甜,竟觉得那味道是从苏凡瑜身上传出来的。
“宝贝儿,你好甜哦。”他说。
感受着齐卫东紧紧贴住自己时散发出的温热体温,苏凡瑜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热水包裹的醋瓶子一般,酸味从里面一直散到满房间都是。
多希望这样的快乐真的属于我。他想。
但是太贪婪的人总是没有好结果。所以他不能做那样的人。
“家门口最近来了只野猫。”他扭动了一下身体,努力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单纯地在和齐卫东分享近来的趣闻,“我不喜欢那只猫,但是那只猫一直蹲在门口地毯上不愿意走,我又一直一个人在家,感觉有个活物陪着也不错,就在考虑要不要养它。小钊,如果是你,你会养么?”
“我不太讨厌猫,”齐卫东想了想,“但是如果我不喜欢它,就不会养。你也别喂它,会给它错觉,你冷它几天它就明白了,会自己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