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同样不友好地回望他,从座位上起来:“查。”

林肆翻译了一下,陆厌的意思应该是说,不信就去查。

“我反悔了,”林肆匆忙道,“我觉得刚刚那个方案不可行。”

陆厌居高临下看他,甩下一句“随便你”就转身离开。

门轻轻合上,没有发出很大声响,给林肆一种陆厌并不生气的错觉。

但两秒钟以后他反应过来,那很可能是陆厌习惯性的礼貌。

他把头发抓的一团乱:“怎么是陆厌啊?”

李集成也很诧异:“不至于这么巧吧,我现在就去申请权限。”

在等待结果的一段时间里,林肆纠结着,想用更好的方式解决“万一匹配度最高的是陆厌”这个问题。

廖纪见他无所事事,便说道:“陆绍明在楼上,你去看他?”

“我可以去吗?”林肆问。

廖纪按着林肆的额角:“让段洋问一下陆厌,”他摸摸林肆,“你来这里,就去看望他一眼,看看是不是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

廖纪眯了眯眼:“说不定下次见面,就在葬礼上了。”

“那你帮我订束花。”林肆说。

“好。”

鲜花外卖很快,廖纪选的是马蹄莲,一捧洁白,送给陆绍明,像是一种无声的嘲笑。

林肆穿着西装,抱着花,很庄重。

廖纪帮他打理了脸上的痕迹:“走吧。”

他们在陆厌体检途中征得意见,便乘电梯上楼。

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们便见一个清瘦的男生,拎着一个水壶,哼着歌,正在打理门外的盆景。

林肆和廖纪出现,那人先是捂住了嘴,接着激动地喊:“林肆!”

“……”林肆觉得他表情特别浮夸,就指了指门,“老陆总在休息吗?”

“睡着呢,一天醒不了半个小时。”那人说,“你们是来看老陆总的吗?”

廖纪拧开门把手:“嗯。”

“我来开我来开。”男生开门以后请他们进去,还端好椅子,“林肆……哦,不是,林先生,坐!”

窗明几净,陆绍明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只是长期治疗让他已经瘦得脱相,皮肤看上去犹如老树皮一般干枯骇人,与静谧美好的环境格格不入。

大约是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被人有意喷了些清新的柠檬香气,明显不是身边这位咋咋呼呼的品味。

也许是陆厌刚上来的时候让人弄的。

林肆放下花,没有坐在椅子上。

“你是护工?”廖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