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了林肆的样子。
似乎是因为之前没有卸妆,脸哭的有点花,眼睛下面挂了颗很大的泪珠,和鼻尖、嘴唇、耳朵的颜色组合起来,像被人糟蹋了的玫瑰花田。
林肆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地动,陆厌便指了指:“去沙发上坐?”
安置好林肆,陆厌给萧山医院拨电话,转接李集成以后说了情况,问他是否是林肆的发情期到了,抑制剂的效用有多长时间。
“不可能的,他这么多年打了多少抑制剂,怎么可能停用一个月不到就进入发情期。”李集成说,“最大的可能性是假性发情,会发热,会想要你的信息素,但不会有和你……的欲望。”
陆厌没穿衣服,他回忆刚才的画面,林肆伏在他身上,并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没有过来贴他裸.露的胸膛,只是哭泣,所有动作都纯情的不像样。
“他这样怎么办,”陆厌问,“还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你刚说的那个型号,是医院最高效的抑制剂,”李集成反应了一下,“你拿给自己的?”
作为一个习惯等待结果的人,陆厌没有回答李集成的问题。
李集成就自己开口:“其实你刚才临时标记他一下就好了,也不必动用抑制剂,抑制剂效果太好,你这样有点前功尽弃的意思。”他又顿了一下,“不过,你确实停掉抑制剂了,所以他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
“没有信息素,”陆厌说,“同居多久都是徒劳。”
“倒也不会徒劳,只不过是时间长些罢了。”他说,“假性发情现在出现的概率不高,但到林肆的抑制剂副作用慢慢失效,他可能会更需要你,不要再给他注射抑制剂了,”李集成叹气,“是不是又哭了?”
“嗯。”
李集成:“如果你们可以住一起的话,尽量住一起,不要两地分居,方便临时标记。”
“他不肯让我临时标记。”陆厌说。
李集成猝不及防的笑声没有压住,传到陆厌耳朵里。
电话里的安静让李集成很快收了笑,假模假样沉吟道:“我一会儿打电话让廖纪到医院拿低效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顺便和他谈一下,让他和林肆说,临时标记是病情需要。”
解决问题后,陆厌果断挂了电话,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林肆。
他垂着眼眸,双手互相捏住,放在腿上,还在状况外,没有反应过来,像失去灵魂的好看小孩。
陆厌手机响起,他接起直接开口:“会议延后十分钟,我三分钟后下楼。”
他说完转身进房间,将衬衫塞进西装裤的时候,门被林肆敲了敲。
“什么事?”陆厌看了一眼,回头拿过茶几上的手表,将冰凉表带搭在手腕处。
“我……”林肆找不到要说些什么,脑子乱的不行,东一块西一块,他垂下头,半天了,小声同陆厌说,“谢谢你。”
陆厌动作没停,穿上西装,昂了些下巴,将领带系好,淡淡开口:“不用。”
他在公文包里翻了两次,确认后拉起拉链,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