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看不见陆厌了, 林肆才否认:“我没有眼泪哗哗。”

“我还没说你这眼睛呢,明天怎么拍戏, 哭得肿成这样。”廖纪从车上的冰箱里拿了冰袋给他,“给我好好敷着。”

林肆用冰袋敷住一边眼睛, 找陆难说话:“你以前都没和我说你是陆厌的弟弟!还说是我的好兄弟!”

“那你也没和我说你俩在一起啊。”陆难说,“是谁先背叛了好兄弟的情谊?!”

“我没说谎啊, 我和你哥是还没在一起啊!”林肆说,“不过你可以当做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等这件事过去, 我就正式地和你哥告白。”

陆难嫌弃地扯了扯嘴角:“你眼光真差, 陆厌脾气那么坏,你还喜欢他。”

“他哪里脾气坏了, ”林肆立刻拿下冰袋, 义正言辞地纠正陆难, “你瞎说!”

“他还不脾气坏, 啧啧啧,果然是情人眼里见了鬼,”陆难枕了手臂在脑后, “他那张脸你没看过?能有个笑,六月都要下雪。”

林肆掀掀嘴角,不服气地犟着:“那是他不和你笑。”

陆难皱着眉头嘶了一声:“我又不稀罕他和我笑,你怎么还和我炫耀上了。”

“你和陆厌不熟吗?”林肆问。

陆难悠悠开口:“不熟,非要说熟,也就是在一堆‘兄弟’里,我和他多说过几句话而已。”

“你们……不是,他们和他,平时都不见面不说话吗?”林肆问。

陆难望他一眼:“陆厌是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你们不要老是这么问我,搞得我好像很无知,”林肆抓陆难的袖子,“你和我说下陆厌的事。”

陆难:“我知道的也不多,其实猜也猜得到,以陆厌的性格,不可能会和我们有多少交集。”他揉了揉脖子,“很难形容这一家子,我刚死的那个老爹,风流成性,陆厌的母亲去世以后,他虽然没有再娶Omega,但几乎每个月都换Omega,又喜欢搞进生殖腔里——”

“哼!”廖纪狠狠咳了一声。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古板封建。”陆难被迫换了个说辞,“就那谁,床上习惯不好,经常搞大Omega的肚子,但你知我知,作为一个远近驰名的渣男,他肯定也没什么介意的,愿意生就生,生了就给钱,我感觉他自己都不记得儿子的名字了。”

“说到底,陆绍明心里还是只有陆厌一个儿子的,而且陆厌也真沉得住气,这些年就没逆过陆绍明的意思,”陆难在空气里画了个圈,又割出一个大弧形,“所以百分之八五的遗产都到了他手里,剩下这么点儿一堆人分。”说完他又竖了个大拇指,“陆厌牛逼就牛逼在这里。”

林肆嘴角下压:“他一定过的很不开心。”

“姓陆的就没有过的开心的,除了我。”陆难说,“我那老爹死了,大约也没谁真的难过,就说我爸,刚看到钱进账,不到两分钟就下楼走人了,那脸上乐的,跟向日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