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王叔和小轩每天三次来给他送饭,他却是连日子也不清楚了。
他们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林琰也不想让他们担心。第二天早上被季栾送回来后,便照常开店子。
可他慢慢发现自己没办法忽视,来自心底的莫名恐惧。
白日里他在店子里坐着,似往常闲来无事,可精神开始不是很好,总是会闪回那天晚上他被绑走时记忆中的片段,想起来便是一阵颤抖。
如果说白天还能勉强撑着,那从太阳落下的时候开始,就完全是梦魇。
每当夜深人静,深夜的囹圄将他吞没,不见一根手指。
他在床上支撑起身子,努力摸索着出口,喉咙中发出急促的呼吸,像岸板上濒死的鱼。
世界满是狰狞,他无处遁逃。
有熟悉的人声远远传来,想要带他出走。可他失声,只能在无尽黑暗中痛哭流涕,偷偷期许黎明。
是了,自己这样的人不该期待救赎。为什么总会想起那人的声音,甚至还暗自等着他再次施以温柔,不是很可笑吗?
林琰整晚整晚失眠,平时的安神药再也没有作用。闭眼就会看到被陌生人绑走喂药时的无助,只好在床上睁着眼睛,紧紧盯着房门,将无数时间度过。
精神变得很差,差到店子也难看下去。于是林琰开始整日缩在二楼小房间里,不外出,也不见太阳。
王叔担心他,一日三餐都会送过来。可林琰后来连门也不开,送来的饭放在卧室门口,不管王轩怎么劝说,下次再来时饭菜经常一动也没动。
王叔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急得心里直上火。林琰只在他过来的时候,会在门里安慰他,“叔,没事,我过两天就好了。”王叔想再和他聊聊,门里却又没声了,竟是一句也不想多说。
这孩子莫不是得了心病?王叔心里难受,可也不敢隔着门说狠话,只好每次做饭时多放些肉送过来,现在这种情况,能多吃点也是好的。
迟骁在忙碌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天夜里两人也算是契合,他已经最大限度地去保护他,消除他的担忧与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