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埃尔:“你搞错了,弗洛拉。我是在找你为我工作的,不是来做慈善的。我今天救一波人出来,主要是为了你。”
弗洛拉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警察局瓷砖墙面上。
“你说话很喜欢说一半,亲爱的。”弗洛拉说,“能不能把话说全?”
苏里埃尔:“……你想听什么?我可以说点好听的。”
弗洛拉:“说点真话吧。”
“嗯……”
苏里埃尔将腿盘起来,斟酌语句,说道:“我觉得想要拯救别人的想法是相当傲慢的,没有体会过他们的苦难,又能提供什么像样的帮助呢?”
她褪去了之前在会所的那种亢奋,脸上没有表情,貌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好像回到家的上班族脱掉了西装,结束了一天诈骗工作的苏师傅也回到了属于她的舒适区。
“如果让我来拯救所有在痛苦挣扎的人,那我会给他们工厂的工作,给他们足够的社会福利,然后让他们日复一日地在工厂里打工,为我提供劳动力,赚取生存所需的资源……你认为这是拯救还是施舍呢?”
弗洛拉:“你压根就没有工厂吧?”
苏里埃尔:“很快就能开起来了,你别打断我。”
“弗洛拉,你切实地体会到了那些痛苦,你比我更能理解这个社会里出了什么问题,你比我更清楚和你一样的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苏里埃尔说,“所以我把你拉出来,除了让你为我工作之外,也是给你拯救自己的机会……”
她对弗洛拉露出了一个笑意不达眼底的微笑,说:“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弗洛拉:“……就不能演到底么?”
苏里埃尔说:“你让我诚实。”
弗洛拉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思绪仍然在奔腾。
在漫长的安静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冲了进来,他脸上胡子都睡歪了,怒发冲冠,横眉倒竖,拉扯着乌萨斯人特有的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一棍子敲在联排的座位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