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一直延续到凌晨两点,散场时贺思嘉已成功灌醉自己,被绵绵和小栖扶着回房。
吴臻也处于半醉状态,不久前还绯红的脸色,如今已变得赤白。他见两名助理扶得辛苦,发扬绅士风度说:“你俩先去休息,我来照顾他。”
绵绵和小栖都有些犹豫,但贺思嘉毕竟是男性,她们照顾起来不太方便,于是只将人送到门口。
喝醉的人总是特别沉,吴臻半拖半抱将贺思嘉带上床,正想给对方倒杯水,忽地脖子一重。
贺思嘉躺在床上,双臂勾住吴臻后颈,一双眼水汪汪的,眼角残留醉态的红。他仰起头,一点点接近吴臻,双唇微微翕动。
吴臻撑着床沿的一只手不自觉用力,眼神愈发幽深,就听贺思嘉含混地开口:
“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思维出现了短暂凝滞,吴臻好半天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脖子发酸,他才拉下贺思嘉胳膊,站直了身。
他目光复杂地盯着贺思嘉,半晌哂然一笑,转身去给对方倒水。
可屋里没有热水,只能现烧。
吴臻刚插上电热水壶,就听到一声干呕,转头便见贺思嘉已半坐起身,表情痛苦地捂着嘴,“呕——”
贺思嘉直接吐了一滩酒——衣服上、床上,还有地毯上,都被污渍溅染。
吴臻眼皮微跳,有一刹那真想抬腿走人,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快步上前扒掉贺思嘉衣服,将人拎去浴室,摁在马桶上坐好。
等调试好浴缸水温,他见贺思嘉半垂着脑袋似乎睡着了,便出了浴室想给人找件浴袍。
中途,他不忘给助理小杨发微信,说贺思嘉吐了,叫对方明早通知保洁打扫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