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卧槽。
man:展开说说?
颜安想起些什么,立即返回到微信聊天列表。
单屹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粹的蓝,四四方方,像被框住的天空一角。
她当时披上浴袍回房收拾行李,退房时给对方留了言,至今算上时差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对方并没有回复。
她盯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不由努了努嘴,又重新折返至阿man的聊天页面。
man:怂包女人终于开荤了,怎么样?行不行?
颜安喉头发痒,口干舌燥,手边却一瓶水都没有,这会无端咳出来一声,司机随口搭了嘴:“北城这雾霾的鬼天气啊,人人都得咽喉炎不是?”
颜安瞧了前头一眼,装模作样又咳了一声,没搭理。
颜安扭了扭胀痛的手腕,给对方发了一个拇指表情。
颜安:怎么会不行?
man:有多行?
颜安:想喊救命那种行。
阿man顿时在那头大笑。
man:你吃干抹净就跑极品什么反应?
颜安:我溜的时候他没醒,现在估计已经把我删了。
man:不是说睡完还想着干点别的吗?
颜安嘴炮吹得有多响,胆子就得有多怂。
她从单屹床上爬起来时,单屹呼吸轻且绵长,被子虚搭在裸露的腰上,房间里都是说不清的味道,颜安那时是连呼吸都不敢大丁点儿,披上浴袍时手脚都是软的。
艳遇归艳遇,这种异国他乡真枪实弹的一夜激情,颜安从阿man的嘴巴里听多了,自然也懂这些成年人间默认又体面的规矩。
将那晚的房费轻飘飘地放下,朝对方一个飞吻,就跑了。
至于说事后还想干点别的什么?
口嗨一下就好了。
阿man被颜安怂得笑岔了气。
man:虽然是场艳遇,但没人规定一夜情只能睡一次,留个联系方式他日好相见多好。
颜安说不:一个地球那么大,不见了吧。回国我就是个乖乖女了,说什么睡不睡的,这不合适。
man给她回了个白眼翻到后脑勺的表情。
这趟西班牙之旅简直将颜安这辈子最反骨的情绪都一次性爆发了。
单屹这种男人,即使扒开了衣服也是她看不透彻的男人,全身都是谜。
野外的狼要怎么驯养?
颜安摇头,碰一碰都浑身是伤,养不了。
沈恬的电话在这时再度打来:“你惨了,另一个女飞已经进去了,我猜这次体检就剩你最后一个了。”
颜安瞬间抬头,看着前面的车流和红彤彤的车尾灯,立刻喊司机靠边,付了钱开门一路冲刺。
颜安赶到北航大楼体检报道处时,呼呼喘着气,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问她时间怎么搞得这么紧张:“赶紧进去吧,体检都快结束了。”
今年北航新招的飞行员,破天荒有两个女飞。
颜安签到时想起沈恬刚才的话,看了一眼签到表上飞行员分栏的名字。
王郦安。
应该就是除她外另外一个女飞的名字。
颜安走进体检的更衣室,里头只站着一个女人,对方背对门口,正将鞋子脱下放好,看见有人进来,回头看了眼。
颜安第一印象是,眼前的女人很漂亮。
接着便想,这是一个漂亮但高傲的女人。
对方看向颜安的眼神薄凉清冷,高傲如一只孔雀。
高傲的人可当不了空乘,所以颜安几乎是瞬间就将眼前这个人和刚刚看到的那个名字联想到了一起。
颜安将更衣室的门关上,朝对方打了声招呼,对方很淡地笑了笑,当回应了。
密闭的空间里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