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詹:“玩跑车跟玩机车,比赛不比赛都是玩竞速,那些都是圈子里有点名气的,今天约到这里玩一场,租了一晚的场地,我认识一个人,就来蹭蹭。”
颜安:“他们跑完了?”
大詹:“他们还有一个人没到呢,我们先下去跑两圈,跑专业赛道跟跑山各有各的狠,带你体验体验。”
颜安将头盔戴上,人在里头露出一个笑。
跑赛道,体验过,又野又狠。
北郊省道转出,单屹车还没到,赛车场里头此起彼伏的引擎声便透过车窗玻璃贯穿而入。
宝蓝的捷豹开到场边,利杰朝里头的人扬起一个笑,迎了上去。
单屹从车上下来,目光看向场内跑着的好几辆机车。
利杰一手撑在车门边:“你来得刚好,这群开重机的有两个野家伙。”
单屹挑眉,他甩上车门,靠在门边,挑下巴:“那辆全黑杜卡迪和红黑川崎?”
利杰笑:“特别是那辆杜卡迪,那股野劲,我都不敢跟他跑。”
单屹目光锁定在利杰说的那个身影上。
恰逢前面就是个弯道,杜卡迪没有要减速的趋向,过弯时的极速与离心,车和人与地面的角度几乎压缩到了极限,在单屹这个角度看,对方的手肘几乎紧擦地面而过,随后便是弯道尽头的引擎加速声。
单屹:“是挺野,开得不错。那是谁?你朋友?”
利杰:“杜卡迪?不认识。里头有人跟我生意上有点来往,时间尚早,给他们先跑跑,其他人都不认识。”
今天单屹这个局是利杰组的,两人很久之前一起跑一转,后面也跑过几次。
单屹的车在圈子里有名气,车野,开车的人也野,但单屹并不常跑,全看心情。
今天来的几个人都是相熟的朋友,兄弟朋友间彼此碰面没有太多额定的礼仪,一个玩笑,一个拥抱,几句近况,然后便是任意的话题。
单屹靠在车门边,嘴角始终噙着笑,张弛有度,有种别样的痞懒,秋夜晚风抚过发顶,肆意潇洒,掀起自由的味道。
场子里头引擎声阵阵冲上云霄,单屹姿态闲散,目光不经意圈都锁定在那辆全黑的杜卡迪上。
车上的人一身灰黑骑行服,一人一车低调得仿佛要融入黑夜里,但姿态却足够张狂,野得彻底,宛如骑着一匹猛兽,要称霸称王。
单屹扬起眉,朝利杰说:“那辆杜卡迪,都想跟他跑一转了。”
利杰直接拍手:“我把手机架这,给你俩录下来,不过得让我先把瘾过了。”
利杰朝众人扬手:“他们快跑完了,兄弟们,我先上车了啊,赛道见!”
单屹这帮人玩赛车是热爱,不耍帅。车改得狂,但安全至上,这是对热爱的尊重。
单屹接过利杰抛来的头盔,利杰:“上回落我这的,给你保养得贼好。”
单屹笑得踌躇满志:“待会让你三秒。”
利杰:“屁!不需要!”
单屹甩上车门,油门在脚下蠢蠢欲动,在场下最后一辆机车过线后,他抬手将头盔风挡合上,油门直踩,将车驶入赛道。
颜安一共跑了五转,她几乎舒爽到想高声尖叫。
跑赛道跟跑山不同,跑山讲自由,畅行在山道间,我行我素。跑赛道,身临其境,每一圈都是竞速的快感,心跳加速,血液也沸腾。
颜安将车开上场边,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身心都有种意犹未尽的野劲。
颜安将头盔摘下,一额的汗,秋风吹来,舒爽得每个毛孔都舒张。
她将发圈扯下,垂下头将头发随意地扬了扬,舒服了,将头仰起,手一甩,一头秀发便像她人一样张狂,极致的黑,在夜里甩出一道耀眼的弧度。
耳边引擎声低沉,像一群蓄势待发的野兽。
颜安转头,动作霎那间顿住。
颜安不远处的正前方,一辆宝蓝捷豹安静匍匐在水泥地上,车上的人似乎朝她方向看了过来,视线尽数遮挡在偏光风挡里。
片刻后,男人将目光撤回,一声尖锐的轮胎抓地声响起,男人油门一踩,那辆捷豹便在夜里划出一道光。
谁啊?
骚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