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达晞平躺在枕头上,手无意识的捏着被角,晶亮的眸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星光熠熠,“因为她背负着杀人的恶名,让自己惶惶不可终日,也可能受够了□□,觉得这世界肮脏透了。”
“没有人逼迫她这么去做,从生到死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善恶往往只需一念之间。能让她跨出那一步的,会是什么呢?”苏源邑问。
房间里只有中央空调的暖风在呼呼吹着,被子上散发着晒过后的阳光味道,身边的人热气扑腾,暖了翁达晞的四肢百骸。
这是苏源邑的房间,黑白灰三系色调组成,没有眼花缭乱的浮夸,只有水墨画的从容和硬朗成稳的厚重。这个人的品味和他的心性如出一辙,不过分单调,不渲染轻浮,简约中透出高雅。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木框相册,两个青涩的少年勾肩搭背,笑的一脸憨憨。翁达晞初见这张合照时,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童真时代,他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
踏风雨浪潮,你依然还在,今岁月安好,愿与你同在——
他和他,三生有幸。
“生命中的牵绊,能让她在意的东西,可以扼制住她脖子的事、物、人。然后,□□、驯服,让她......沦为一只听话的狗。”翁达晞的呼吸轻浅,被一只手打乱了语言组织力。
苏源邑依旧老神在在,睨着那人挺翘的鼻尖,细长的眉眼,还有那如樱花一般的薄唇,眼底滑过万千旖念。
“她的牵绊是云念海吗?”磁性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骨,语调被故意拉长,让呼吸拂过柔软的耳垂。
翁达晞朝一边侧了侧头,露出半边白皙修长的脖颈,似乎想躲,又像是索要更多。
他们两一个围捕,一个逃窜,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被子下却早已乱作一团。就如上一秒还在讨论的游戏,下一秒就无缝连接上了案子。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曲尽其妙”。
“嗯,云念海是云家最后的希望,承载的不光是云轶死后的遗憾,还有云念棠为数不多的青春岁月。”翁达晞停顿了一下,那只手已经重新滑到了小腹下,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觉得,出身在那样家庭的女子,血脉传承比贞洁更重要。”
云念棠从十七岁父母车祸那年,揠苗助长成了一个“成年人”。生活的重担压在了懵懂的少女肩头,从此,她不再为自己而活。
“唐郁——云念棠的棠,抑郁的郁,在她改名的刹那,她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