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送出国是为了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什么叫放弃你?”翁格凌厉的眼神扫过儿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哥像个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个探员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人样?”
翁旭胸口剧烈起伏,他手指抠着大衣上的纽扣,不服气道:“是啊,翁达晞什么都比我好,比我有出息,比我聪明,比我能讨你欢心。”他凄凉的说:“和他比起来,我才像个捡来的孩子,您何曾有那么关心过我?如果你能分一半的心思在我身上,我也可以比他做的好。”
这孩子,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你这是撒的哪门子火?你哥招惹你了吗?他不顾身体受伤从国外赶回来帮你,你还对他存有偏见。”翁格被他气的拿手松了松领带,呼出口气道:“翁旭,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不知你哪来这么大怨言,是不是觉得翁家都欠你的?惯得你的性子无法无天。”
司机是跟在翁格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对翁家这对父子的吵吵闹闹早就见怪不怪。他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充当一名两耳不闻身边事的透明人。
翁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咬着牙苦笑道,“爸,你的心真是够偏的,我要什么给什么?我想要爸爸的爱,你给过吗?我妈让你多陪陪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除了给我钱,可有关心过我一分?我为什么喜欢在外面玩?因为我感受不到家的温暖,自从我妈死了之后,我就没有家了。”
“放肆,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是不是没有被关够?”望着这个跟自己长的七分相似的儿子,翁格只想扇他两巴掌,真是越来越欠管教了,“回去以后你哪里都不准去,给我呆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如果是翁达晞犯了错,你也会这么对他吗?”翁旭的虹膜上染了层薄雾,让他看不太清楚自己父亲的脸。
“你哥和你不一样,你要是有他一半省心,今天我就不是来接你,而是在办公室里开会了。”
“呵呵...”翁旭疯癫的笑了起来,他努力憋回溢出来的眼泪,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你的儿子吗?”
翁格皱了皱眉,不太想搭理他这个疯样。他气的把头对着窗外,留给翁旭一个后脑勺。
翁旭见他不说话了,自嘲的笑了笑。他瘫软在真皮座椅里,双目放空的盯着车厢顶,心里犹如刀割般的难受。
一路的沉默,父子两没再交谈过半句。翁格难得扮演一回慈父,还是被这小赤佬搅黄了。
车子停在了翁宅,翁旭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从车上跨了下来。他朝隔壁的别墅望了眼,便收回目光率先进了门。
佣人已经帮他把拖鞋拿了过来,他边换鞋边问:“我哥最近是住在家里吗?”
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我哥”是谁,他在家都是翁达晞长翁达晞短,惯爱直呼其名。如今突然换了称呼,让人思路有点追不上。
“达晞少爷回来过好几次,但晚上都不住家里。”佣人不太敢多说,拿走了他脱下来的大衣,匆匆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