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也出乎贺临意料之外,贺临的表情不像事先知道的样子。
俞弘德一见到贺川宇就举起拐杖敲了敲地板,“好久不见啊你个糟老头子。”
“你也好不到哪去,”贺川宇也不跟他寒暄,见面就嘲,“你头发都快掉光了。”
贺川宇和俞弘德年轻时就认识,只是后来断了联系。贺川宇先前又一直在国外休养,今年过年才回国。他们好些年没见面,以至于俞酌也不清楚,原来他们两家还有点关系。
“来介绍一下,”俞弘德挺直腰板,用拐杖指了指俞酌,“这我孙儿,俞酌,叫人。”
俞酌礼貌地向贺川宇问了声好,又伸手到贺临面前,拖长音调说了声“你好”,正经又不正经。
贺临的目光在他脖子上那条风格迥异的围巾上停顿两秒,皱了皱眉。
“怎么?”俞酌挑了挑眉,原本准备跟他交握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傻了?”
“不至于吧,”俞酌那点恶劣性子上来,就想着逗逗这朵天山雪莲,于是微微前倾,凑近几分,“才几天没见啊。”
贺临抓住他乱晃的手,指尖不轻不重地在他的骨节上捏了捏以示警告,“站好。”
贺临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寒意自指缝间传来,冷得俞酌没忍住龇了龇牙。
俞酌收敛起嘴边挂着的那点玩味,将手抽出来,退回安全距离。
眼看着俞酌又在四处留情,俞弘德赶紧一把将俞酌拉回来,斥道:“没个正经!”
俞酌的性取向俞弘德清楚得很,为此做过不少抗争,要不是有党和社会主义的破除封建迷信教导,他迟早找个巫师来给俞酌喝一壶符纸灰给掰直回去。当年俞酌自立门户不拿家里一分钱出去搞音乐,也有这件事的因素在。
也就这几年,俞弘德渐渐领悟出“儿孙自有儿孙福”的七字真言,对于俞酌的性取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为了不祸害别人孙子,吃饭时,俞弘德专门坐在俞酌和贺临之间,把他们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