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酌说完自己也想笑,他自己够叛逆了,还劝人不要叛逆。要是俞弘德听见他这么说,说不定做梦都笑醒。
贺临似笑非笑地说:“你就可以?”
俞酌摆了摆手,“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贺临清冷的声音有些哑,好像隐隐藏着什么别的情绪。
“哪里都不一样。我没跟你说过,”俞酌索性躺下来,一手覆在眼睛上,“我离开家出来那会儿……”
俞酌从来没有跟别人讲过这些。
贺临也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给他讲这些。
讲他的漂泊,讲他的流浪,讲他灵魂上的无处安歇。
贺临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他讲,不曾插过一句话。
他低头看着俞酌,目光眷恋又温柔。
俞酌说到最后有一点困了,说的话都不太清楚,字词之间含糊得消磨了边际。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就直接消了声。
“俞酌。”贺临喊了一声。
俞酌处于入睡边缘,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鼻腔里模糊地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扬表达疑惑。
“俞酌,走了。”贺临知道他快睡着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
“别没大没小。”俞酌眼皮子打架,意识也不是很清醒,还没忘记嘴上要占两句便宜,“以前没跟你计较,但是按理来说你该叫我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