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酌没跟他争,反正东西也不多,不至于太重。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贺临替他按下他所在的楼层的按键。
距离到家已经是最后一段路了,窄小的电梯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俞酌靠着电梯角落,忽然开口道:“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
俞酌从未在一段感情中让自己走到如此被动窘迫的境地,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偏生他又狠不下心,弄得心软又狼狈。
贺临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了顿,“我没有在逼你。”
“那你跑到这里来?”俞酌半开玩笑地说,“这还不算?”
贺临逼近他,低头垂下眼帘,“这算逼你吗,哥?”
逼仄的电梯厢内,贺临凑得很近,俞酌退无可退。他感受到贺临身上若有若无的冷杉气息,很淡,却又难以让人忽视。
“可是我已经黔驴技穷了。”贺临这样说。
他怕自己逼得太紧,俞酌干脆就把那扇门关上,彻底封锁导致没有人能进去。
可他又怕自己不够明显,俞酌就意识不到事情的重要性,以至于把它当成一场游戏。
进不是,退不是,他还能怎么做?
在酒吧时期贺临就见过俞酌是怎么拒绝别人的,隔壁乐队的弟弟过来告白,俞酌嘴边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说出来的话狠心又薄情,拒绝得毫无回旋的余地,后来谁也没见过那个弟弟。
现在的俞酌已经在纵容他了,他很清楚。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升到他们按下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