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关心的,永远都是别人,而不会是他自己。
梁易澄忽然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符朗很快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梁易澄不答,符朗也不追问,放下病历夹,伸手耐心地替他理顺跑上楼时颠乱的头发。
“怎么这么早跑来医院了?”
温柔的动作,温柔的声音。
胸腔里缓缓燃起的柔软的情感,渐渐变得汹涌澎湃,让梁易澄浑身发热。他着迷地看着符朗,慢慢伸出一手,握住头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带到自己的面前,用鼻尖轻轻蹭着,努力地从医用橡胶手套残留的刺鼻味道中辨别出那股让他迷恋的气息。
他的双眼渐渐迷离,像是一只吸了猫薄荷的猫,轻声说:
“我好想你——”
“老师,16床的病人刚才测的血压170/80了,要让医生加点降压药吗?但他——”
实习生郑诗诗边说话边走近,看见握着符朗的手的梁易澄,惊得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
梁易澄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符朗却不急不忙地曲起食指,轻轻地顺着他的鼻尖划下,才把手缩了回来。
梁易澄:“!”
符朗却没有急着回答郑诗诗的话,挑起眉,看着梁易澄,问:“你刚说什么?”
“……”
梁易澄不知符朗是真没听清还是在装傻,但还是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害臊,耳根泛红,低声说:“我想、想和你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