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澄握住符朗的手,用符朗难以察觉的速度,慢慢地抬起头,嘴贴着那刚毅的脸,一寸一寸地向上挪动着,艰难地抵达了目的地,停在符朗的唇边。
“朗哥,你恨他不让你分担,可你也什么都不告诉我啊……你其实,希望我恨你吗?你希望我恨你,然后自己逃开吗?”
梁易澄无奈地笑笑:“可我告诉你,我不会恨你,也不会逃。”
符朗缓缓地闭上眼,苦笑了一下。
梁易澄昂起头,轻啄了一下符朗的唇角,轻声说:
“你不是你的父亲,你永远不会活成他的样子,你也不需要活成他的样子。”
“你觉得你有罪,你可以慢慢去忏悔……一辈子有那么、那么长,你不要急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被宽恕——”
“——被你自己宽恕。”
梁易澄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低说:
“朗哥,我求求你,试着去原谅你自己好吗?”
梁易澄轻轻吻住那两片唇。
他从未如此虔诚地亲吻过一个人。
带着安抚,带着哀求。
带着无处安放的感情。
泪水不知从谁的眼角滑下,落到两人的唇边,又不知被水缓缓地吻走。
蜻蜓点水般的浅吻,让符朗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