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很迟疑,“……我没办法只睁一只眼。”
“……”Alex没再说什么了,权当是做好人好事,扶伤残人士回家。回去的路上感觉李衍一直忧心忡忡有话要说,但一直到快走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开口说:“对了……”
说了两个字就没下文了。Alex只好耐心地问:“怎么了?”
李衍又犹豫了好久才说:“……其实我平常不怎么哭的,今天是特殊情况……”
Alex明白了。李衍想了一路就是在想要怎么解释澄清自己不是爱哭的人。因为A组的风气就是这样,如果有谁在训练过程中胆敢露出脆弱的一面流了眼泪,那九成九会被集体当作笑柄。
但是他用得着吗,Alex自问从来没有用A组组员里最流行的那些话嘲笑他,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你不如去O组学下怎么找个人嫁了算了”。
Alex感觉自己被李衍往坏处想了,有点不高兴。但是接着又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唉今天又连累你了。”他就没什么气了。
原本以为李衍会顺水推舟歇几天,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又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了准备间里。那时纱布已经摘了,伤口也早就不出血了,干干净净的伤口上只剩下一个黑色的细细的线结。他说医生让他过一阵子去把线结剪了拆了就没事了。
Alex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因为那个伤口看着明明没什么大碍,但他却一直止不住去望它,无由来地担心它会留疤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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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研究了好久,终于看明白了灯罩里面的结构,又捣鼓了一会儿把灯泡装上了。大功告成,时间也不早了,他刚要告辞的时候,Alex叫了他一声,问他:“我认床,会睡不着。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李衍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确定门是关着的,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为难起来,“……不行啊,会被发现的。”
Alex也没指望他会答应,只要想想他有多怕他爸和大哥,就知道他不可能会同意留下。
但是说说又没坏处,反而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他继续说了:“陪一下我嘛。”
“……不行啊,”李衍很纠结,“会被听到的。”
Alex说:“我们小声一点。”
“……不行啊,”李衍真是要为难死了,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才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试探着问,“今晚真的不行……要不,我明晚再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