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到现在,教室内的桌椅是第一次被摆放整齐,单人单桌地被分成五列。
崔少言还是在最后一排,前面坐着徐冬,两边都是原来寝室的人。
“互相帮助一下,互相帮助一下。”徐冬嘿嘿笑着朝四下打过招呼,最后转头看向崔少言:“崔哥,复习没有?”
“裸考。”崔少言滚着桌上唯一一支笔。
他发现他们学校的人面临考试嚎归嚎,但一周下来根本没看见人复习。
这就是所谓的“放弃治疗”,反正最后文化课考个两三百就有书读,现在又才高二,鞭子抽都不着急。
许强胜将考试时间潦草地抄黑板上,卷子哗地往讲桌上一扔,道:“老规矩啊,交白卷的抄试卷,没填满不能提前交。”
底下传来交流声,学校古早的铃声响起,试卷从前往后传。
徐冬将最后一份试卷传给崔少言,脸上堆起笑:“靠你了,崔哥。”
两边同学都用格外殷切的目光注视着崔少言,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市重点转来的,但没人知道他已经半年没学习过了。
崔少言默默写上名字,盯着试卷上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愣了半天。
他特讨厌这种时间长的考试,要坐很长时间写很多字,让他特别没耐心。
第一门国际惯例考语文,众所周知语文就是个可以吃老本的科目,只要不写离题作文,基本没有考砸的希望。
“崔哥,崔哥。”才没开考半小时徐冬就悄悄撞他桌子,“给我对对选择题。”
崔少言答题卡一翻,推到桌子右上角,自己继续写诗歌鉴赏。
语文统共就没几道选择题,这还能对答案!
徐冬和右手边的谢臻都赶紧鬼鬼祟祟地凑上来看,许强胜这会儿正插着耳机看球。
“不对啊,崔哥。”徐冬看完了还拿胳膊肘撞,“病句题选A吧。”
他这一开口,方圆五米的学渣全部竖起了机警的耳朵。
毕竟这可是语文,再怎么放弃治疗也不至于连选择题也不写。
“我认为是B。”谢臻压低声音说。
“绝对是A,双重否定变肯定你造不造?”徐冬得意冷笑道。
“你他妈眼瞎,题目选不正确的。”附近竟然又有人加入了讨论,“听我的,DDD。”
崔少言就夹在热烈讨论的几个人中间,写到试卷翻了面,他们还在争个没完。
四个学渣四种不同的答案,各自还坚信自己一定是对的。
“崔哥选的什么?”谢臻小声问。
“C。”徐冬笑了声,“别看他了,他傻了。”
各自都充满自信的几人一听,发出“竟有如此滑稽之人”的笑声。
崔少言头上爆井字,一言不发地默默写完了整张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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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历史之前,崔少言正趴桌子上眯一会儿,徐冬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靠!”他两手拍在了崔少言桌子上,直将崔少言震了起来。
“操.你。”崔少言狠踹了脚自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