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言打开淋浴开关,水汽氤氲里十分自然地将一手撑在了磨砂墙壁上,这样引以为傲的身形线条就能显露出来…
妈的,还是觉得输了,不仅输了还觉得自己真他妈骚。
操。
崔少言一收手,不大痛快地随便洗了洗,十五分钟后穿着内裤走出去,被扑面而来的晚风吹了一哆嗦。
“操,你开这么大窗户做什么?”崔少言摸过手机就往床上钻。
付靳背对他坐在敞开的窗前,隔了会儿起身将窗户关上:“没,就看会儿风景。”
“你没发烧吧,十七楼能看见什么,看鸟啊。”崔少言被子一裹,开始玩手机。
时间还早,十点不到,但崔少言躺着躺着就渐渐有了点儿睡意。
这张床软硬度正好,自己的被子枕头也舒服。
“睡觉?”付靳看出来他困了。
“嗯。”崔少言往背光的方向一翻身,“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一起睡吧,反正我也没事儿做。”付靳手伸过去,将房间灯熄了。
实际看过刚才那个画面以后,付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睡着,睡着了估计也要做奇怪的梦。
这小孩儿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付靳刚眯了没两分钟,忽然听见崔少言笑,一睁眼发现他手机屏幕还亮着。
“不是说睡觉吗?”付靳拿手臂枕着头。
“刚不是让你别管我嘛,你一熄灯我就精神了。”崔少言脸挨在其中一只邦尼兔毛绒绒的脚边,刷着公众号上的搞笑段子。
“合着还怪我,你毛病确实不少。”付靳无奈道,“要不就开灯吧,你这样会把眼睛看坏。”
“哎不用,熄灯玩手机才最快乐。”崔少言声音半埋进被子里,“你睡吧,不用管我。”
“你真是…”付靳找不到词来形容。
一会儿气得要炸毛要打人直发抖,一会儿又缩被窝里笑成这个鬼样子。
崔少言玩着手机,感觉心里有种很久违的舒适感,但他不太清楚是为什么。
“小少爷,”付靳闭着眼道,“你眼睛要瞎了。”
“我看会儿电影,睡你的。”崔少言改成了趴,抓过一只邦尼兔垫在下巴底下。
这句以后付靳就没再说过话,不出十五分钟崔少言又感觉到索然无味,从床上翻了起来。
“今天在体育馆碰到的那个,是你以前同学?”付靳忽然开了口。
实际今晚那事儿大家心里都多少有些在意,但崔少言向来是不爱让别人管他闲事儿的性格,他自己不主动说也没人敢问。
崔少言刚给自己倒了杯水,顿了顿喝下去半杯,说:“是。”
“嗯。”付靳应了声。
崔少言慢慢爬回床上,一手揽过两只邦尼兔,沉默了好半晌。
几乎就在付靳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崔少言开口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要听吗?”
从去年被学校开除以后,崔少言基本就没向任何人说过和周一的那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