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靳说到这儿,嘴边浮上薄薄的笑意:“所以,回去工作既是我个人的选择,也是想尽可能回应这个人的期望吧。”
“那人是小崔吗?”付育新忽然开口,皱着眉。
付靳一愣,而后颔首:“您猜得真挺准的。”
“不用猜。”付育新说,“你们最近天天混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亲兄弟。”
“像吗?”付靳轻轻挑眉。
“行了你出去吧。”付育新即刻又转变了脸色,“我今天不想看见你,逆子。”
到底不是亲生的,这是第二次要跟他唱反调了,将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
“爸,我还没…”付靳其实还有几句话没说完。
“出去!”付育新抄起一本厚厚的医书,就要往付靳身上打。
付靳连挨一下都不肯,人已经貌似很听话地走向了门口。
“你也三十二岁人了。”付育新大声说。
付靳刚拉开门的手顿了顿,回身。
这么一看,确实长得跟陶诗明几分相像,尤其是这气质。
付育新在这一刻真的气得想发抖,极端不耐烦地手一挥:“爱干什么是你的事儿!你爹都快六十岁人了,以为还管得动你吗!”
付靳隔了两秒才回了神,笑,而后朝着付育新,十分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爸。”付靳说。
“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一个健身球被很砸了过来,诊室门被反应迅速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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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拿快递回来以后,整个诊所气氛都十分可怕。
整整一个下午,付育新都没有任何与付靳的交谈,付合欢像怕点着她亲爹的怒焰,也变得格外话少。
偏偏付靳跟个没事人似的,态度如常地骑车去送药。
晚饭时间才是最可怕的,一张桌根本没人说话,付育新以往都得喝点儿小酒,今天不单没喝酒,连饭都没做。
四个人沉默地嗦着付靳煮的面条。
付合欢刚竖个拇指要夸,付育新忽地筷子一放,起身不吃了:“难吃。”
崔少言:“?”
“没事儿。”付靳对他说,“想添锅里还有。”
今天付靳不值夜,洗过锅碗便骑车载着崔少言回去。
崔少言满腹疑问憋了大半天,总算问了:“你是…跟老付说你要走了?”
“嗯。”付靳应道。
崔少言咽了咽,已经做好了养父子俩吵了个天崩地裂的准备,即便他想象不出来付靳和人吵架的模样。
“放心,应该谈妥了。”结果付靳说。
崔少言感觉疑问瞬间变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