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庭也没客气,手一指吧台说,就他。
调酒师是有好几个,可其他几个都相貌普通,就算关了灯再把廖以庭戳瞎料他也吃不下嘴。
唯顾航那一隅风光赏心悦目。
“他不行。”齐磊想都没想,人家是调酒师,当然不行,况且顾航说了正在准备成人自考,齐磊就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廖以庭微不可察地敛了眸色。
☆、干涉
“换一个怎么样?”齐磊转头找了一圈,正好瞥见角落里靠在墙上和另一位客人调情的小北,指给廖以庭看,“就那个,看见没?学民族舞的,保证身娇体软什么姿势都能配合,而且......”
“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廖以庭毫不客气地打断齐磊,脸上微显怒意,眼神也凌厉起来。
齐磊悻悻闭了嘴,心说尤彬误我,近墨者黑。再一想廖以庭竟然打上顾航的主意,又暗骂道,上梁不正,怪我咯?
其实平心而论,廖以庭深知自己在感情方面上确实没给齐磊当过什么好榜样。
齐磊上小学的那会儿,廖以庭二十啷当岁,正急于做出成绩争夺话语权,后来又忙着重整帮派梳理人脉,每天睁眼就一摊事儿,正经恋爱想都不敢想。偶有几段桃花也都是稀里糊涂没两天就散。那阵廖以庭太忙太累,心浮躁,遇上的人也都复杂。
齐磊上初中以后,廖以庭已经洗白帮内产业,以集团形式往房地产行业发展了。这时候身边接触到的“正经人”多了起来,但廖以庭独身惯了,越是稳定诚心的越不想去沾惹。
除了生理上的需求,心理上并不对男男或者男女情爱有所期待。他对那些小傍家儿向来大方,有钱出钱,有忙帮忙,感觉来了打一炮,没意思了就好聚好散,互不相欠。
齐磊上高中以后,一下子长高了不少,本来就极精致的五官褪去稚气,添满了灵动的少年感。廖以庭看着课业渐忙连好好吃顿饭都抽不出时间的齐磊,一度萌生出过荒谬无稽的念想:想他就一直读书玩乐无忧无虑,每晚睡前跟自己赖着胡闹一会儿就回房间睡觉。不必羽翼丰满,不必长大成人,也不要娶妻生子。
不过这想法刚一萌芽就被廖以庭遏止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在有齐磊之前孤独怕了,现在习惯了有齐磊的这个家,哪怕是他出差或者齐磊忙竞赛几天见不到面的时候,这个房子里也能处处充满着生动和疗愈感。他安享于此,私心里不想改变。
廖以庭从没考虑过和什么人结婚或者另外建立个“家庭”,只是身边男男女女从没间断。
许是潜移默化耳濡目染,当廖以庭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齐磊的“少年情动”早已偏离常规。
十六岁的齐磊就开始表现出对男人的兴趣。他书桌上堂而皇之地放着同志杂志,电脑桌面上有个文件夹,名字直白露骨不用打开都知道是什么。
廖以庭为此不安过,倒不是同性取向有多难以启齿,他就是觉得齐磊多半是受了自己的影响。
所以当他训斥齐磊“污言秽语”的当下,也挺怕齐磊说是跟他学的。
齐磊没说,但全表现在脸上了。
“叔叔我错了,那你到底要不要啊,电话微信我都有。”齐磊向来会跟廖以庭服软,他聪明得很,撒撒娇认认错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跟一个混过黑帮当过总裁的男人硬碰硬呢?
“那个调酒的电话微信你也有?”廖以庭挑眉问道。
齐磊一时有种猜测,廖以庭不是在要人,而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