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俭静静地看着他翻出来一盒烟,打火机,还有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他抖着手指抽开刀刃——他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送给鱼俭这样一把刀——刀刃上的血迹都没干。
鹿迟星抬手准备把刀扔了,鱼俭下意识去拦,被鹿迟星猩红的双眼盯着,又缓缓把手缩回去。鱼俭的办公室在四楼,两个人都听见了那把军刀落入灌木丛的声音。
“先去医院包扎一下,”鹿迟星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抖:“你还在发烧。”
“迟星,”鱼俭轻轻推开鹿迟星,“算我求你,放过我行吗。”
鹿迟星死死咬着嘴唇看他。
鱼俭叹口气:“是,我喜欢你。可我不想再想起以前的日子,奶奶,妈妈,余勇……还有你,太痛苦了,我,迟星,我很痛苦你知道吗。”
老陈说——这么多年都没事,他一回来鱼俭就出事。
“太迟了迟星,你回来的太迟了,我已经不再期待。老陈和你说了吧,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现在只想找一个和过去完全无关的人喜欢,等忘了你,我就去喜欢别人,是不是个姑娘都无所谓,只要能过简单一点的日子就行。”
“而不是每天担惊受怕,怕你什么时候又突然离开,怕你因为我难过。我还要照顾你的情绪,你越在意那些过去,我就越不能走出来。”
“迟星,”鱼俭淡淡地说:“你还不明白吗,鱼勇已经入狱,只有你是我的心病。”
“我们,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他笑了笑,决绝道:“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给你寄一张喜帖。”
鹿迟星摇着头后退一步。
——你是我的心病。
——迟星,你放过我。
——我还以为已经好了,你一回来他就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