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后痒痒的,他伸手去碰,腿一软差点跪下。
更热了。
爸妈不在家,只有做饭清洁的林姨在,宋晨跟她说:“姨,给我妈打电话,说我病了,就要死了。”
“哎呦别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病了赶紧回房间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林姨在他家多年,也算看着他长大,知道他被爸妈忽视久了经常会闹脾气。
他在林姨心里是个可怜的小孩,爸妈一个是市里高官,一个是著名的外科医生,爸爸有着开不完的会议,妈妈有做不完的手术,都选择把小孩丢在家里。
“姨,你去打电话,我不吃药。”
宋晨不肯,林姨没法只好打电话给他妈妈,几分钟后拿着体温计上楼。
“夫人马上就要进行手术,那个病人从外省慕名而来,等了好几个月了。你先量个体温吃点药,迟点还要是难受我们就去医院。乖点,你妈妈也很辛苦,经常一台手术就要进行好几小时,上次我给她送饭,她累的坐椅子上就睡过去了。”
这些话宋晨不知听过多少遍,他也常常这样宽慰自己。
爸妈都在努力工作,不是故意让你一个人待家里的。
你要懂事点。
可懂事了也换不来几句夸奖。
宋晨体谅父母,却不谅解父母。
林姨还在念叨,宋晨烦躁地埋进了被子里,“姨,太吵了。”
林姨失笑,“好好好,那先测体温。”
“不测,我没事了。”
林姨伸手探探宋晨的额头,不怎么烫,更确定了他是在闹脾气,“没事就好,晚饭给你做最喜欢的虾仁滑蛋和炖牛肉,好不好?”
“好。”宋晨闷闷回答。
林姨帮他掖紧被子,关上房门。
确认脚步声远离了后,宋晨拿起体温计给自己测量。
果然,37.1
很正常。
他无法描述给林姨听,身体发热软绵绵的,但体温正常。
像株即将枯萎的花无比渴望着雨水的到来。
雨水?
宋晨倏地睁开眼,茅塞顿开,震惊自己的身体竟然在渴望陈朗身上的那股气息。
雨后清冽又干净的气味。
能让他舒服的气味。
好想……
“我他妈疯了吗?居然在想陈朗那家伙,憨批肯定给我下蛊了。”宋晨捂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想起医务室那一幕就恨的牙痒痒,“该不会是喷了什么劣质香水搞得我这样吧。”
宋晨用年级第二的脑袋在那疯狂阴谋论,周宁在这时电话打来,说是在他家门口了。
不用多想也猜到是来抄作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