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乖顺的小模样，叫宗奕心头软得不成样子。

他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端起粥碗飘飘然走了。

穆炎为他窃喜的模样莞尔一笑，心中涟漪一点点放大。

无论他为何而来，但他的好、他的善意、他的温柔和可爱，她全部都看得到、摸得到、体会得到。

她在冰雪旷野中独自前行，是他，裹夹风霜、劈裂严寒，坚定走到她的身旁，陪伴着她，走过喜怒哀乐，人生百味。

如此好的人，她怎么舍得他难过？

在宗奕即将推门而出时，穆炎开口道：“宗奕，请你自信点”

宗奕怔怔回头：“你……说什么？”

穆炎被他灼亮的眸光盯着，不知为何也有些局促，唇瓣轻抿，再次开口道：“我说，你要再自信点。”

宗奕目瞪口呆：“……”

穆炎耳廓有些发烫，却还是坐起将话清晰表达了出来：“你很好，很好很好。所以在我面前，请你不要如此卑微，你曾对我说过，要我为了自己考虑，多爱自己一些。而今这句话，我也将它赠予你。宗奕，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姓名，但也请你多爱自己一些。”

言罢，穆炎重新躺下，用被褥遮过了脑袋，脸颊热腾腾的。

直到门扉被关上的声音轻轻传来，穆炎才扯开被褥松了口气。

但她并不知道，一门之隔外的宗奕正捧着头颅轻轻滑坐在地，连用力喘气都不敢，隐忍到几乎奔溃。

他红着眼眶，无法控制地泪珠一颗颗砸在地上，“滴答滴答”，和她泣血的质问重叠在一起。

记忆中，少女对寄人篱下的他说。

“令哥哥，你很好，很好很好，你要相信自己，不要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你一定能高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