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被按着颈子,只觉得对方的身影笼罩过自己,无言以对,也辨不清到底如何,只得先认下:“是。”
皇帝言语中怒意更甚:“后来殿下失踪一下午,他去了何处?”
贺兰明月道:“寿山绛霄亭。”
皇帝稍一愣怔,随后道:“你一直跟着?”
贺兰明月道:“是。”
“只你一个人?”
“是。”
“放肆!”
皇帝一声怒喝,按着他的侍卫应声将贺兰明月钳得更严,几乎要折断他的手。可他脑中茫然,痛觉短暂地退居次位,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哪里触怒天颜。
“入宫而不知宫规,什么人都敢往摇光阁送,来人,将他 ”
“父皇!”
正在此时,殿内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被阿芒扶着,看影子有几步没走稳,却飞快地抓住了皇帝的衣袖。贺兰明月目光微动,忍不住想抬头,可按着他的手仿佛有千钧重,他只能看见青石板上的浮雕,硌得膝盖也开始痛。
高景失了白日的沉静,好歹顾忌着分寸,他这么一闹,皇帝的话被打断,不悦道:“景儿,你不会管教自己的侍从,朕帮你,如何?”
高景放轻了声音:“父皇也知道,儿臣开了口,他应下,是为不尽护卫之责,不应,又是忤逆主君,左右都是错 今日的事父皇一定要发落,就对儿臣罢。”
贺兰明月浑身一震,呼吸不可思议地停了半拍。
皇帝道:“甚好,你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儿臣身为大哥,理应对幼弟有爱护、照顾重任。今日晟儿蹒跚而来,儿臣却径直离去,害晟弟哭了半晌,是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