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诰命夫人们进宫,妾身请了几位喝茶,当中慕容氏言谈间说笑,陛下听了慕容询的话,或许真可能立昱儿为储君……”
“怎么可能?!他分明一直中意的是……”
“泓哥,你不开心吗?他真的要立昱儿了,他什么也不知道。若昱儿将来继承大统,妾身便告诉他真相,要他尊你 ”
“闭嘴!”
声音小了下去,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片刻后松开,高泓拂袖而去,留下焦虑不安的凌氏在原地掩面,低声啜泣,肩膀抖得停不下来。人都走远了,她方才停下哭泣,左右看了一圈,似乎没看到人让她安心,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提起裙角离去。
贺兰明月一颗激烈跳动的心脏也缓慢平复,他晃了晃怀中的人,遮在眼前的手拿开,却没感觉到那人的动静,不由得道:“殿下?”
“嗯?”高景挣脱他,往后靠在了假山上,脸色煞白。
他这才想起他们说的话,连忙捧住高景的脸,手忙脚乱地想擦他的眼睛,又被人烦躁地挥开。高景自己揉了揉眼角:“我没事。”
贺兰明月忧心道:“当真么?”
“你不去关切以前的主子,反而护着我?”高景反问,见他动作迟缓一刻,吃吃地笑了,“行了,我没别的意思。他们说什么呢,你听见了吗?”
贺兰摇头道:“没有。”
高景满意地几步踏出去,在草丛边捡起断线的金鱼风筝:“那就当做没发生,这些人说的做不得真 不过我却突然好奇了。”
“您说豫王爷同凌贵妃吗?”贺兰问道。
“不错,你替我查一查,他俩说不定有些隐情。”高景道,将那风筝举起来迎着阳光看了看,反手扔给贺兰明月。
他叫着阿芒的名字,一次也没回头。
一地阳光里,贺兰明月捧着那只风筝,头次觉得看见高景的慌张他也会跟着惶恐。这新鲜的情绪冲淡了他之前的烦恼,让什么豫王、什么主人都退居次位,好似他眼底只有怀里那个人,旁的都无所谓了。
可那人,分明是在意的,却要装得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