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摇头道:“小姐说笑了,出宫是有要紧事。”
“若没有要紧事就可以么?”元语心笑得更艳。
贺兰明月差点结巴:“这……不是这意思……”
被拒绝得委婉,元语心倒也不恼,微微垂眸,手指抓着衣角,像小女孩儿的娇羞,细声细气地说:“那……你有公务,我便不打扰了。只有一事……你平日都在哪里当差?若再有空,可以相见么?”
她说得几乎直白,可惜贺兰明月满心挂念着高景安危,只道:“小姐千金之躯,明月不过是个下人,见得多了恐怕旁人会说闲话。”
“谁又敢 ”
“三人成虎。”他深深看一眼元语心,翻身上马,“明月告辞了。”
元语心站在原地,搓了搓手指,望向贺兰远去的方向,灯火映照,不觉红了脸:“原来叫明月……人如其名,皎皎如月……”
女儿心思如花灯入河,可惜流水无情,花灯沉浮间翩然远去。
庆贺队伍已经走到了朱雀大道尽头,河畔有人燃起焰火,金色的花在夜空中绽放。贺兰明月打马而过,抬头望了一眼文德门的方向。
他心里忽然有股直觉高景并不在这附近,贺兰明月用力一勒缰绳,轻咤一声,驭马驶入旁边的一条小巷。一路不知险些撞到了多少人,他穿过数条街道,直直地往浮渭河另一侧的石桥走去。
逆流而上,花灯越来越少,贺兰明月远远地便看见一条影子。
“殿下”二字即将脱口而出时,他收住了,放缓速度,马蹄达达而过。走得近了些,他才看清高景正捧着一盏灯,最普通的兔子状,没点燃。
“小景?”他这么喊了一句,见高景转过身。
被这个称呼惊愕的不止是高景,贺兰明月的心也狠狠地**了一下,他没有下马,朝高景伸出了手:“来。”
高景眯起眼睛,似乎在辨认到底是谁。看了一会儿,疑惑神色消散,嘟囔了声“我道是谁”,拉着贺兰的手上马翻到他身前,兔子灯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