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贺兰明月重新把奏疏放到桌上,高景道:“孤知道,不关你的事。”
上元节与她的一幕还瞒着高景,贺兰明月有意说出:“其实……”
“莫要再说了,不可能的。”高景声音渐小,仿佛只是自我安慰,“她是元家小姐,你……你连个叫得出名字的背景都没有。”
他越纠结,贺兰明月越奇异地畅快,很乐意见高景这般吃味,反而道:“殿下,若是元太师一路求到皇后娘娘面前,这可怎么办?”
高景怒了:“什么?!谁敢!孤明日就……孤明日给你指婚!”
贺兰明月一愣:“哎?”
高景偏生越想越觉得合理:“是啊,你成婚了,你本就到了年纪。若是有妇之夫,孤就不信那元语心还要委曲求全地给你做小!就算她能忍,元叹如何忍得?就这么定了,孤明日叫阿芒给你物色个……做做样子。”
贺兰明月失笑:“殿下不要费工夫了,这不是近在眼前吗?”
“什么?”高景疑惑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灰眼睛中满是款款柔情,不由得结巴了一瞬,“你在说……”
贺兰明月笑意更深,放下奏章的手指轻轻一拢高景的掌心。
没有回应,高景紧抿下唇,任由他握了一会儿手后,改口道:“孤不会让你娶妻的。”
“好,不娶妻,也不会纳妾。”贺兰明月轻声道,“这一辈子我只要殿下一个人。”
语出二人都一惊,贺兰明月自知失言连忙放开了高景,若无其事地拿过热好的水替他添茶。白烟氤氲,高景突然笑了一声:“这时候就说一辈子,不怕未来看清我是什么人之后追悔莫及吗?”
贺兰明月双手一抖,指尖贴上滚烫茶壶霎时被烫得痛呼。
高景看过来:“烫着了?赶紧找阿芒拿点儿药。”
他点头,转身跑出文思殿时几乎算是狼狈。
高景说的戳中了他的痛处,贺兰明月确实不知道,他只想赌一把。可高景这么直白,反而让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