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衣道:“这就是奇怪之处。但下午李将军与霜儿带十余人返还后搜过尸体,确实只有少量的携带有腰牌 也就是说被我们发现身份终归是概率极低的事件,此中缘由,林商,你有想法么?”
她极少说这么多话,闻言林商思索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贺兰明月问:“如何?”
“属下今日一路跟随周北海,他从府衙回自己家中后叮嘱妻小收拾随身细软,接着借口他们要回西京娘家将人送上马车提前离去。晚些时候他也出城朝东边了,属下怕他有鬼,追上去,他认出属下,怕属下对他动手连忙求饶,说用一个消息换属下放他活路。”
“什么?”
“周北海说,‘回禀陛下,今夜之后快走,否则肃州即将内乱’。”
高景嗤笑:“这周北海挺奇怪的。”
林商道:“是啊,可方才唐姑娘说的话与腰牌结合在一起,属下有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腰牌是知情人专门放的,旨在提醒我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贺兰明月眼瞳中映出跳动火焰,“这周北海今日的话也意味深长,好像是替花穆说话,但言语间却有提醒你的意思,高景。若他胆小,知道些内情,又不敢直接与你谈……”
高景接口道:“肃州分两派,勤王党与现在的皇党,花穆想拿我的人头去建功立业。而我一死,这些勤王党也会立刻被他铲除 一石二鸟。”
贺兰明月直起身来:“走还是不走,端看你一句话。”
高景诧异地望向他问:“你又突然这么好商量了?”
“得陛下一句‘求你’,岂能不从。”贺兰明月笑了笑,向李辞渊去,留后面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们打哑谜似的说了些什么。
李辞渊听完林商传回来的讯息竟然没有暴怒,也并未显示出压抑自己的情绪,平静道:“虎落平阳可见人心冷暖,你觉得该如何?”
贺兰明月伸手汲取篝火温度:“周北海传讯要我们走,会不会又是阴谋?”
“他此前来银州时表现出的是花穆的诚意,若他本人没有任何搭救小皇帝的念头,当时不会提醒你析支之地。”李辞渊冷静分析道,“这人可能有什么变化……也可能是花穆变了,他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