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道:“元大人话里有话,不妨直言。”
“檄文一出,润州李氏动作不断,有响应之意。李环虽与公主有过节,到底于国并无大错,臣以为届时若他有所助力,还望陛下不要因昔日的儿女私情降罪。”
高景愣了愣:“这话从何说起?”
元瑛正要解释,贺兰明月抢先想到了:“元府东院内,你曾说要杀了李环给公主消消气……是杀了还是怎么,我忘了。”
“有这事?”高景满脸懵懂,转向元瑛道,“无论有没有,姐夫如此说了,那就放他一马 但朕还想提醒一句,那可是皇姐的旧情人。”
元瑛道:“过去数年了,臣不认为他还能与公主旧情复燃,陛下觉得呢?”
高景一展手臂撑着自己往上靠了靠:“罢了,你都这么讲了朕自然会斟酌。说来奇怪,檄文一出,至今平城还没有动静。”
元瑛道:“不急,很快就有了。”
高景疑惑地看过去。
“陛下所写的檄文发出到现在不过十天,洛阳城内讨要真相的声音甚嚣尘上。而算了算日子,消息传到四海,一来一去的也就这几日内。”元瑛笑了笑,“不说别人,据臣所知幽州军是勤王党,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响应,再有就是宇文三公子向来都 ”
“得了,说到他我就烦。”高景打断他的话,“没脑子似的提前从段部返回淄城,就差没把‘反贼’二字写脸上,如此冲动无智,也不怕坏我大事!”
元瑛一挑眉,没说话。
高景骂宇文华两句后自行调转话头:“算了,这些事待到有回音再说。贺兰还伤着,接下来几天就让他在这边养养身体。”
元瑛揖礼道:“是,臣明日请个大夫来为贺兰大人诊脉。”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贺兰明月眉头紧锁,但又分辨不出到底哪里让自己不舒服。他不待细想,高景向元瑛问起对方家中:“二公子如今在高泓阵营,你有看法么?”
元瑛道:“家父的意思是不必理会他。”
高景了然:“太师是朕的恩人,现在处境糟糕也是朕的错……他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