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起身,高景忽道:“明月哥哥,你靠近些,我有话想偷偷告诉你。”
贺兰明月短暂忘了这人最惯使诈,不疑有他地俯身贴近高景的脸 他又看不清自己表情,贺兰这么想着放松了警惕
不过半个呼吸,高景抓住他的衣襟,一双柔软的唇便贴上了他的。
又是风过,微醺的暖意扑灭了那盏黯淡灯烛。
纠缠着一条膝盖就跪上榻边,贺兰明月放开他,喘.息不由得沉重。他与高景那双眼对望,明知他看不清,又执着地认为他眼中有自己。
没有比这一刻更笃定了。
上元灯火夜,坐在怀里顶着小狐狸面具的人狡黠地摇头晃脑。那时候贺兰明月的心情轻松而纯粹,所有的谋划都没有被引燃,最平静的冬夜,他还能认真地说出“你是太阳”这样炽热的情话。
只是就算那会儿,他仍有一丝迟疑,对高景的爱盖过了所有情绪。他最热烈,最疯狂,最泛滥的爱意在星如雨的火树银花里给了高景。
但那时太缥缈,抵不过苦难后一起看过的塞北大雪,经过的生离死别。
贺兰明月吻住高景,感觉对方抬起手犹犹豫豫牵住自己的腰带,最终坚决地拉开了。高景拉住他更按向自己吻得难舍难分,他听见唇舌交缠间模糊字句:“想要……给吗?不是上次那样,我想要你……进来。”
勾人的气息,撩拨的动作,别院榻边残留的安神香味。
手指顺着膝盖往上探入腿.间时贺兰明月在他耳垂啄吻一下:“那一会儿……别叫得太大声。”
(……)
他看见一片雪原中有人走来,天边紫电疾闪,风声如吼,旷野连一丝活气都无。他冻得瑟瑟发抖,再一片刻,浑身却似笼罩在火焰中心,静谧地被温暖着。
贺兰就这样走进他,没有白马,没有缤纷的花朵,他赤身裸.体站在雪中。
朝高景伸出手。
高景在美妙的想象中几欲死了过去,喉咙一痛,他又醒来了,张开一双泪眼,那两点红痣就像他幻觉中的火焰燃烧:“……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