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友好亲切,除了舒霁月。
他那是真的对小朋友有恐惧感和排斥感,好像是经年累月累积出来的,这么多年了还挥之不去被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缠着地阴影。
倒不全是那次“手把手”教上厕所,而是他从小被拿来和别的小朋友比来比去,私底下没什么小朋友愿意跟他交朋友,还集体排斥他。他不仅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还有一种“得不到”的妒忌感,破罐子破摔想不交朋友那就不交朋友。
再后来他的朋友都是年纪比他大的,少有几个年纪小的“入得了”他的眼,江宴这几个人除外,毕竟江宴是他“嫡传弟子”。
席之空看他在门口站着脚下就跟生根了似的一动不动,往回几步拎着他的衣袖拽了他一把,说:“来都来了,你积极一点嘛。”
“……”舒霁月瞥他一眼,甩开手自己往里走。
到的时候工作人员才刚端上早餐没吃几口,几个人征得允许,去四处看了看。
福利院的小朋友大多是打拐解救的儿童和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席之空来之前特意花了两天时间做准备,这会儿和江宴坐在活动室把一些小道具拿出来,贺星和孙晨轩把玩具角和图书角整理了一下。
舒霁月不喜欢小朋友,却非常招小朋友喜欢。
一张人畜无害邻家大哥哥的脸,很快俘获了孩子们的“芳心”,他站在门边看了会儿大家做早操,有个小孩踩到自己的鞋带差点绊倒,然后他憋不住笑了笑,被他们看到之后,事情就变得不受他控制了。
他逃命一样从外面跑进来,反身关上了门,动作干脆利落,一打十的时候都没这么怂。
门外的三岁到十三岁年龄不等的小朋友整齐划一亲切地喊他。他耳边全是“大哥哥开门呀”,感觉回到了和他妈看著名琼瑶偶像剧某个经典片段的时候。
贺星抱着一摞书大笑出声,看上去一点都不惜命。
舒霁月心有余悸靠着门板,席之空把准备好的剪纸工具和角色扮演的道具放在桌上,走到窗边歪着脑袋看了看外面乖巧排队的小朋友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你看他们,按秩序排着队,多乖啊。”
“不,你没有被小孩子支配过。”舒霁月反驳。
席之空想了想,转过去看着江宴道:“那你应该和江宴交流一下,他肯定很有心得。”
江宴手一抖,把小蝴蝶的翅膀剪出个大口子,变成了四个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