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格已经没了反抗的筹码,指正吴将军是他军火买卖的上家。只能怪他先不仁,别怪他不义。
昏huáng的灯光把素白的病房印上一层暗光,刺鼻的消毒水直冲脑仁,chuáng边放着一大束康乃馨,花色鲜艳,枝叶朝气蓬勃。
窗边站着的人一动不动,轮廓隐在暗影深刻如刀削,他周身盛着浓烈沉重气息,灯光倾泻而下在他身上萦绕,勿明勿暗,若即若离,这样的他总让她心头泛酸,像是下一刻他就消失在她面前,想抓却抓不住,想碰却碰不到,她从未有过这种想念,连睡梦中都盛满惊慌,qiáng迫自己醒来。
南絮和他这两日很少说话,她懂他的悲凉与压力,她入院三天,伤口恢复很好,胸口沉重的呼吸压力日益骤减。按照她的恢复状况,不出几日便会被他送走。
“齐骁。”她叫他,声音小如蚊呓,在静逸的病房里,像是虚幻。
他回头,撞上她的眸光,“醒了?”
他的嗓音嘶哑低沉,似许久未开口,带着划破空气的飞沙走石,传进耳底有些丝丝拉拉的刺痛。
齐骁迈开长腿到她身边,拿过水杯,加了一些温水回来,“喝一点润润嗓子。”
南絮摇头,“你喝吧。”
齐骁水杯一直端在她面前,南絮只好被他扶着欠起身子喝了一小口,水流划过喉咙,火辣辣的。
她把水杯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齐骁不得不在她的注视下,喝下杯子剩下的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