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1也不是0!我笔直如钢管,我对你真的毫无想法,你放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我会含泪祝福你的……不是,我不会含泪,我的嘴角高高翘起欢天喜地给你鸣二十一响礼炮……”
荀或满嘴跑火车面不改色,当真谈起喜欢与爱,反而纯情地红了脸,头一次控不住场,硬着头皮拿起手旁的相册,随意打开一页,试图聊些别的化解尴尬:“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这张照片拍得挺 ”
小学三年级被泉姨以“小荀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小,来试试这套裙子”为由强行套女装拍的照,粉底碎花雪纺连衣裙。
“ 挺不错的。”荀或干巴巴地接道。
荀或想杀了自己,咻咻咻地速度翻页,腕上忽然多出一只止住他的手。季玄半跪下来,把相册逐页逐页地翻了回去。
“很可爱。”他低声说。
……报复!这是报复!荀或在心里呐喊。他才口不择言地证明了自己不是gay,下一秒就被季玄用这种gaygay的语气夸可爱!这不是报复是什么!季玄你变了你不再是那只纯良的小鸡了你竟然也会调戏人了!
“真的……真的很可爱。”
他又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荀或一颗春心乍然乱动,一掌覆住小小的自己,呛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季玄忽然笑了,仰眼注视着荀或。那一道眼神里似乎包含了很多意思,但又纯粹得只满载一种感情,热炽得将所有杂念融化。
荀或只一触就撇开脸,觉得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在不安分地撞来撞去,碰撞出能量以供给心中某些物质擅自转换形态。
“书架还没整理完呢,”他嘟囔道,“就不该和你看什么相册,我妈回来又得指着一地的书骂了。”
“你看很多书,”季玄配合着转移话题,“很多诗。”
“小时候被逼着背的,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我们会回乡下过年,他是个赤脚医生呢,算起来我家可是医生世家。啊跑题了,说重点,我回乡下过年天天才艺表演,吃什么都得先背一首诗……”
荀或一字不停地说起来,把累叠在地上的书籍收进纸皮箱,整理以后定向捐赠。
季玄意犹未尽地翻着相册,他二十二岁才遇见荀或,此前错过了这么多年,只能靠照片拼凑他的过往,心中很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