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什么?”季玄问。
“那么你也必定是为我存在。”
代词是你,近乎告白。
季玄是他的命中注定,所以和季玄在一起才像两块磁铁相吸。荀或总是想黏在他身上,想和他做,想借此与他缔造更深层的联系,互相烙印。
荀或用了好大劲才把自己拔起来,重新安顿在地毯上。
他们安静地并肩坐了些时,各自都想了许多,最后是由荀或先开口,像在讲悄悄话般低声低气:“我知道我很幼稚。”
“被保护得很好,事事都有人照顾,所以过得粗心大意,让人担心谈恋爱也会不清不楚。的确,我所有的恋爱经历都很糟糕,但是季玄 ”他低着头,看怀里的小暖袋,上面缝绣着一只土黄色的小狗,然后他又抬头望向玄关处的日历,目光四处游移,就是没办法回到季玄身上。
“季玄,我可以证明,你给我时间,我是很认真的。”
真的吗荀或?你真的愿意为了季玄和父母断绝来往吗?
歧视、流言蜚语、没有孩子……这些荀或都不介意,可他不想让妈妈生气。妈妈年年都期待着他带个女朋友回来,她不会接受季玄的。
“小荀,你不用为我证明什么,我只请求你,在决定开始前一定要想清楚。”
季玄也不能看着荀或说这番话,他盯着前方电视柜里的一只浅蓝色纸鹤。
“小荀,”他说,“我一直想给爱情下个定义,对我而言它非常不稳定,有时像毒品有时又像良药,现在我找到形容了,它像 ”
“吗啡。”荀或把双手叠在膝上,将整张脸埋了进去,清亮的声线被兜得闷闷的。
“对,吗啡。”
荀或能止住季玄的癌末疼痛,一旦开始,就想从此服用到死,要他再戒掉只是要他经受更加痛苦的折磨。